“没有了,”燕长戈早就想好了说辞,淡淡道,“吾派功法向来是口口相传,从未有秘籍留下。我自幼在山中长大,与师傅相依为命,师傅去世前让我出世历练,与人接触,日后不要再回这贫瘠的山上了。师傅去世后,我将师傅和山中所有物品全都烧掉,并将师傅的骨灰带到海边洒入海中,这才入了内陆。我方向感不好,这一路一直避开人烟沿着公路走了整整一年,一年后方才抵达临城郊区,见这是个大城市,便决定在此定居,这才进了城,开始与人接触。”
路痴便可以推说忘了门派所在何处,这样就不会有人找到这个莫须有的门派了。
“走、走了一年……”副院长咽了下口水,想了想后道,“这个……就算没有方向,按照人走路的速度,也大概能够推算出你走的公里数,这样就可以确定大概位置,到时候……”
“哦,这个啊,”燕长戈打断了他的话,“吾派轻功擅赶路,在下一日可行连续行进四个时辰,大概能走千里路。说起来这门轻功,还是源自宋朝,一个据说是‘神行千里’的人教给吾派先辈的。”
所有人:“……”
一天一千里路走了一年才找到一个大城市,这小伙子是把整个亚洲都迷路迷了一遍吧……
“不过倒是有个信物,”燕长戈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道,“此物是古剑派信物,在下一直佩戴在身上。若是院长想看吾派的典籍,似乎也只剩下这一个信物了。”
他并没有直接将玉佩递给副院长,而是拎着玉佩上的绳子让他看。副院长瞪圆了眼睛仔仔细细看过去,激动地点头道:“虽然不知道这玉有多长时间了,可是雕工的确是春秋时期的技巧。而这玉佩上雕刻的花纹,是燕国王室的标志,这……我能不能拿回去鉴定一下……”
“不必了,”燕长戈干脆地将玉佩收回不让副院长继续看,“是不是古物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大干系,我重视的是这玉佩本身,这是古剑派最后的信物了,在下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这玉佩是铸剑师死后,他的弟子将长戈卖给燕国王室后,当时燕国的大王为长戈亲手戴上的剑穗,连打络子的绳子都是传说火烧不断水浸不化剑斩不断(除了燕长戈自己)千年不毁的冰蚕丝制成,也是除了剑鞘以外跟着燕长戈最久的东西,这么多年征战,这剑穗依旧没离开他左右。玉佩是不是古董,燕长戈比谁都清楚,他只是拿出这个东西证实一下自己所言非虚而已。
副院长眼巴巴地看着燕长戈将玉佩挂回到腰间,急得都要伸手抢。其余几人眼睛也都值了,这可春秋战国时期的皇室宝物啊,古董啊,价值连城啊!
燕长戈就好似一个手拿着黄金走进城里的乡下小子,周围人都用贪婪的目光看着他。
而他,巍然不动,只是扫了众人一眼,放出了杀气。
这可不是他平日里随意飘在身周的让普通人不敢接近的煞气,而是斩落万万首级建立在尸山血海上、如怒涛般的杀气。每一道杀气都好似利刃刺入人的胸膛般可怕,几人明明身处平静的会客室,却好似被重兵围住,全身上下都被刀枪抵着,稍微动一下,就会滚入刀山中,鲜血淋漓,连个全尸都不会留下。
所有的贪婪在这杀气下都成了虚幻,几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傻傻地看着燕长戈走出会客室的大门,再走出武协的大门。直到燕长戈坐在一辆悍马上离开,几个人才好像能够呼吸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犹如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捡回了半条小命。
“后生可畏啊!”副院长醉心学术,是几人中武功最低的,燕长戈走出去之后,他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刚刚到底是用内力压制我们,还是别的什么,明明没有感觉到功法上的压制啊,为什么会……”副院长百思不得其解。
“是杀气。”临城武协的会长杨连志道。
没有杀过人的副院长自然不知道这种气息的可怕,可他不一样。
看来临城真的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难怪汪岩峰会被抓住,看来这一次汪家是不可能保下汪岩峰了,他告诉三长老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