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就是如此吗?
忍别离,不忍却又别离……
我再次成了孤零零的小雪。
母亲出现的次数更少了,于彤叔叔回来的时间也更少了。
孤零零的雪山上,就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小雪了!
我不再满足他们给我带回来的东西。因为……我长大了!我再是那个只用吃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小女孩了!
小雪离开的那天,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长大了的一天。
山上只有我一个人,我过的是清心寡欲的生活,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成长这个概念!
在那样平淡的日子当中,那个活泼可爱,调皮捣蛋的小雪不见了,我变成了一个冰冷,漠然,不爱说话的小雪!我不再喜欢这个“小”子,所以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阿雪”!
那天,我站在雪地中,看着西边明亮却没有温度的太阳。雪花不断地从我头顶飘落,落在我的大衣上。
很晶莹,很好看的雪花。
这就是我,因为我就是雪!
我伸出手,准备拍掉头发上的雪花,入眼的青丝却让我愣住了。
不知不觉中,我的头发已经变得很长很长,垂到了我的腰上。我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束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了。表姐也叫我蜻蜓,因为我的羊角辫很像蜻蜓的翅膀。
我的头发,已经垂到腰上去了。
它也不再是以前的那种黄色,而是成了乌黑色。我不再是曾经的那个黄毛小丫头了。
我长大了!
长成了一个少女!
那年,我十八岁!
我成年了,似乎只是那么一瞬间,我就从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也就是从那一天,我开始注意到了我身体上的变化,原本不懂的东西,也懂了!
我要出去!
这个愿望一直埋藏在我的心里,但是摆在我面前的难题,就是徒手击败一只狼!
我看向了远方,这一次,我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去击败一头狼了。
因为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小女孩,那个只会在母亲怀中撒娇的小女孩,那个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只会往大人背后躲的小女孩。
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学会自己承担。我要像母亲一样,变得强大。
我还记得在族中那些岁月,还记得母亲忍辱负重的那些日子。在山中的这十几载岁月,清心寡欲的生活并没有完全把我心中幼时的仇恨磨灭掉。
那时年幼,许多事情想不明白,但是现在……不同了。
有些事情,总该去解决的。
我知道吴直不会放过我,更不会放过母亲。
居然他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又何必要去放过他呢?
青灵盒还在我的手里,它还是如十三年前那样古朴美丽。但不同的是如今的我,我已经学会了驱动青灵盒的方法,也学会了驱动灵蛇烈焰令银令的方法。
但是我知道自己还差一个东西,那就是凌月之力!
十三年来,凌月之力已经在我体内成型。只差一个激活的机会。
但是母亲对我说,想要激活凌月之力,很难!难如登天!
因为这要去一个很危险,很神秘的地方:隐云宫!
母亲不知道它在那里。
所以,在许多年前,母亲就毅然放弃了我身上的凌月之力,改由其他的方式来打败吴直那恶心的老头。
当然,我说他恶心,并不是因为他的嘴脸。而是因为他是一个变态!
他是一个恋童癖!做个许多肮脏不堪的事情。而且,他还喜欢看青年男女聚在一起举行一些特别淫秽的活动。
他不是变态是什么?
另外,还有一些不可理喻的规矩。说什么为了防止血脉外泄,禁止族中之人和外面的人通婚。
可人怎么能不结婚?于是乎,就出现了族中人和族中人通婚的现象,这也就成了近亲结婚!
这个时候,隐性致病基因就出现了。两个等位的隐性致病基因碰在一起,它们就不存在隐性,也就发病了。
所以,家族中有很多的畸形儿!也有很多的得了怪病永远也治不好的人。
小时候看着他们挺可怜的,并不能明白这是这么一回事,现在我长大了。也就明白了这前因后果。
当然,母亲也告诉过我,在先人当中,也是出现过近亲结婚的事情的。但那和今天的情况不同。那是迫于无奈!
先人近亲结婚,那是要把所有的优秀的基因按照老祖宗留下来的基因图谱整合到一个人的身上。
而这个人,就是我:祭灵!
和卫灵一样,他们族中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是他们很幸运,他们的长老会依旧在健康地运行,他们也没有一个变态的族长!
而我们……却因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防止血脉外泄而被诅咒了一生!
不错!这就是一个诅咒,对那些有遗传病的无辜孩子的诅咒!这个噩梦般的诅咒,将会跟随他们一生,直到他们老去,逝世。
所幸我没有中这个诅咒,我十八岁了,却还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这一点上,我要感谢母亲,还有父亲。
对我来说,一天是过得很快的。
我期待的那天终于来了。
母亲回来了……她还是那么美丽,只是眉眼间多了一层沧桑。于彤叔叔也回来了,他还是那样,一脚的毛胡子。许多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脸上这么多的胡子,他就不热吗?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儿可笑!
于彤叔叔总是很神秘的。没有谁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有一个癖好:他喜欢睡树上,有事没事的就坐在树干上对着一幅画发呆。
我不知道他手中的那幅画画的是什么,我也想过去偷看,但每一次都还没有接近就会被他发现,然后卷轴一卷,画卷就消失了。任由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但是,我最终还是看到了那画卷上的内容!
那一次,他从外面回来,似乎很伤心,一个人抱着一坛酒,跳到树上去喝了一整天的闷酒。母亲劝了他几次他都没有听。
后来母亲也就由他喝了。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趴在树干上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就看到那幅画卷被他抱在怀里!
我好奇起来,试着抽动了一下卷轴,他没有什么反应,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