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稍微注意了一下。瑟莉丝女神正在摆弄的那个盆景，与她的身份好像完全不符。它并不像是一般的盆栽那样漂亮，清新，好看。反过来毛躁粗糙，仔细分辨了一下，就知道了这个并不是什么花什么松，什么果子之类的。而是一盆杂草。而且是枯黄的，干巴巴的，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杂草。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拿着一盆杂草来修剪的呢？莱昂觉得这个很奇怪。不过，既然做出了这种奇怪的事儿的是瑟莉丝女神，那么奇怪也就不能说是奇怪了。同样的事情，换成了不同的人，做出来的给人的感觉自然也就是不一样的。

莱昂就觉得，以他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他要做跟瑟莉丝女神一样的事情的话，也一定会有一大群的无良文人巴巴的跑过来捧着自己。不过当然了，那得要是在瑟莉丝女神出现之前。不能像是这个时候。这时候，就算是自己麾下的军队都特么的不安好心了。还能指望的上谁给他拍马屁？

莱昂正有点儿拿不定主意，对方这个做派究竟是要做点儿什么的。瑟莉丝女神就又开口说了话：“莱昂。我整整等了你五天的时间。教会的人一直劝我干脆一点，派军队直接把你给抓过来。但是我没有这么做。是不是很对得起你了？”

“你有办法对得起我。”莱昂这半真半假的这样回答：“无论如何，都随你高兴好了。”

“是么？”瑟莉丝女神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她转过身来，看向了莱昂，只是盯着他，很平静很平静的样子。至于说他身边的雪羽，女神则连正眼也不看一下。就好像是她不存在一样。

“是的。”莱昂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

“她……比我好？”瑟莉丝女神很意外的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而听她这么一问，莱昂也是愣了一下。之后就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她比你好。”

这一番问答让他们身旁的雪羽稍微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她面瘫的时候多了。这一会儿也是看不出来。

“……是么。”令人很意外的是，在听到莱昂这么说之后，瑟莉丝女神并没有惊讶。似乎喃喃自语了几句什么。莱昂看唇语，听她的意思似乎是：梦就是梦，是梦总是要醒过来的，梦与现实到底是不一样的。之类的一些话。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些别的说法。但是莱昂没能看出来。有些断断续续的词与句子根本就链不到一块去。甚至有些读法看上去不是通用语，甚至不是莱昂下过功夫的古帝国语，以及莫名其妙的学会了的魔纹语，天界语。

或许，这是真正的神祇才会说，才会用，才会听得懂的话。莱昂在心里面这么想着。同时看向瑟莉丝女神的目光又有了变化。

她刚刚的那一点点温情脉脉，已经消失不见了。她重新戴上了那张面具，重新成为了瑟莉丝女神，创造这个世界的，至高无上的瑟莉丝女神。笑容温和，宽厚，温柔，慈爱。看向莱昂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孩子一样，喜悦，慈爱，同时充满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