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比耿浩更加疑『惑』,像看火星人一样盯着耿浩道:“耿老弟精研书法,竟然不知道蔡邕蔡公?”
耿浩愣愣地看着钟繇,一付我凭什么认识他的表情。
若不是已经与耿浩相处了几天,对耿浩经常冒出些“胡言『乱』语”有精神准备,钟繇恐怕会活活掐死耿浩。
钟繇瞪着耿浩,几乎是大喊着道:“当朝第一大学问家,修订六经,书写《熹平石经》的蔡邕蔡公你不知道?”
耿浩害怕了,如果还不知道的话,自己一定会有『性』命危险了。
“知、知、知道了……”耿浩磕磕巴巴地敷衍,突然他脑内灵机一现,双眼放光,说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啊,我知道了,那个蔡邕是不是蔡文姬的爹?”
如果钟繇不是书法大家、如果钟繇修身养『性』之功力稍差、如果钟繇再年轻两岁,估计耿浩真的就变成孙策口中的“死耗子”了。
钟繇像含服了“速效救心丸”一样,嘴憋了好久,长长出了口气,回答了一句:“是。”
“哦,认识,蔡邕蔡公,我怎么会不知道。”耿浩边说边暗自寻思:哦,那个字原来念“雍”啊,姥姥的,我念了二十几年“邑”了,你说“蔡邑”我不就明白了。
钟繇被憋得满脸通红,嘴唇发紫,耿浩吓坏了:如果真把钟哥气个三长两短,我们以后可就没“小楷”了啊。
耿浩赶紧找话题安抚钟繇:“钟先生,我常年不在中原,孤陋寡闻,您给我说说这蔡公和那些石碑是咋回事呗?”
听耿浩问起石碑,钟繇立刻缓过气来,喘匀了气,侃侃而谈起来:“这蔡公可了不得,学问、书法均是当世第一。历朝历代,不断修订六经,而修订人中多‘俗儒’(伪专家),结果是越修谬误越多。奏请灵帝恩准,蔡公着手正定六经(官方正版),并亲手将六经书于石碑之上,蔡公的书法,可真是了不得啊。”
一说起书法,钟繇又变得神采奕奕,遥指着远处那些石碑道:“那些便是当年镌刻蔡公亲笔书写六经的石碑——《熹平石经》,当年立于洛阳太学门外,每日里去观览临摹之人便不计其数,此次迁都,这些石碑运来长安,这些人、车,一定是来一睹石经风采的。”
“哦,果然了得、非常了得!”耿浩煞有介事地评论着,心里想得却是:难怪这钟繇可以发明“小楷”,这家伙一谈起书法,怎么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钟繇应该长命百岁,病危时,只需给他弄篇书法瞧瞧,估计他就能多活个十天半月……
耿浩胡思『乱』想着,钟繇对他说道:“耿贤弟,钟某此次来长安,便是要拜见蔡公,今日难得先见到《熹平石经》,钟某一定要先去观瞻,耿贤弟可有雅兴?”
耿浩赶紧摆手:“不了不了,钟先生您随意吧,我得去城内找朋友。”
“也好,那我们在此别过吧。”钟繇说完,从车内取下一卷纸,“这是钟某写的一幅‘楷书’,留给贤弟做个纪念吧。”
“啊!那就多谢了。”
别过了钟繇,耿浩穿过拥挤的人群,费了好大力气,才算是挤进了宣平门,城里面人少多了。
耿浩挤得浑身是汗,腰背酸疼,抻抻衣服,活动下肩肘。
前面一处店铺,门外挑着一盏大红灯笼。
耿浩贴着店铺的墙蹲了下来,打开钟繇赠予的纸卷。
纸卷上写着八个行楷大字“天降神兵,三國雄風”。
哈,这不是我的词句吗?
仔细看,嗯,钟繇的书法确实厉害,字字刚劲峻拔、笔笔力透纸背……
“好字!”背后有人叫了一声。
“嗯,是好字。”耿浩应道。
突然,耿浩感觉有些异样,抬头望了一眼大红灯笼,只见灯笼上贴着三个字“天降号”。
“好字!”又有人喊道。
啊?!不对,猛然回头,耿浩大叫一声:“王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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