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自然要谦虚客气一番,说些“咱们谁跟谁啊,这都不算个事”之类的话。
再接下来,便是徐州大将曹豹代表陶谦敬酒。
蔡鹏心里着急:整这些没用的嘎哈呀,赶紧麻溜利索地,陶谦再让一次徐州,咱走完了历史上“三让徐州”的程序,俺们主公刘备推脱一番,最后勉为其难地一点头,就完事了,别在这扯淡了。
可这个曹豹,虽是武夫出身,却偏要学人家文人骈四俪六一番,弄了好些个他自己都听不明白的车轱辘话,颠三倒四地在那磨叽。
蔡鹏忍不住了,嚷嚷道:“曹将军整那些没用的嘎哈,赶紧麻溜利索喝酒吧。”
众人被蔡鹏的“东北嗑”逗得大笑。
曹豹听闻,也不拽文了,抄起一个酒坛子,喊道:“喝呗,谁还怕了谁不成?来来,咱们对干一坛。”
听说拼酒,蔡鹏有些蔫了,这不是自己强项啊。
一旁惹恼了酒中豪杰张三爷:哎呀,还有人敢欺负我张飞的兄弟?!最可气的竟然是用酒欺负!
“俺陪你喝!”张飞大叫,刚跳起来,却被边上的关羽一把拉住。
“三弟!”关羽喝道,“不许胡来,现在还在打仗,小心坏了军律!”
张飞不敢不听关二哥的话。
曹豹乐了:“兖州军都退了,还打什么仗,来来来,干了这一坛!”
张飞受不了,还要窜起,被关羽死死按住,关羽眯着眼睛道:“谁知兖州退兵是真是假?怎可大意,三弟,不许莽撞,今晚是你轮值彭城守备!”
曹豹接口道:“无妨、无妨,兖州军已撤走,怎敢还劳烦平原兄弟们,俺们徐州兄弟也得出些力啊,打今晚起,俺们接管彭城防务,平原兄弟可以踏踏实实睡觉了。”
蔡鹏急了:“嘎哈玩意?!兖州军在时,我们黑个白个地守城巡逻,现在人家前脚刚走,就要解除俺们兵权是不?卸磨杀驴是不?”
曹豹眼睛斜楞着蔡鹏:“卸磨杀驴是你说的,我可不敢对平原兄弟们不敬,只是,这徐州是俺们的,这兵权不能总放在外人手里。”
蔡鹏气得指着曹豹鼻子:“你有能耐,兖州军在时,你咋不守?有能耐,你们别去求我们出兵帮忙啊!”
两人已吵了起来,糜竺看了一眼陶谦,赶紧起身劝阻曹豹。
曹豹一把甩开糜竺拉扯:“姓糜的,你不要在这里装好人,都是你特么干的好事!如果没有你引狼入室,会这样嘛?”曹豹已然不顾礼仪,爆出粗口
刘备、关羽等谁也不来劝阻蔡鹏,蔡鹏心里有底了:主公也不满他们徐州人这么说啊!
蔡鹏大叫道:“姓曹的,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谁特么是狼?”蔡鹏听曹豹先说了脏话,也忍不住了,张口骂了出来。
“你特么就是狼!”
“我靠!你敢骂我?!”
“我就骂你了,咋地吧,我特么不仅骂你,还要打你呢!”
“打我?”蔡鹏被曹豹气乐了,“就你?和我打架?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你?你是不是还要搞个擂台比武五局三胜啥的?你也不往这边瞧瞧,你知道啥叫‘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刘张飞’不?俺们这边武功前六占了三……”蔡鹏突然想起怎么把自己给扔外面了,改口道,“啊,不对,武功前七占了四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
蔡鹏的胡言『乱』语估计没几个人能听明白,曹豹虽然没啥文化,却对蔡鹏这种『乱』七八糟的大白话很有感觉,大骂道:“艹,你要脸不要,谁给你们封的天下第一第二的?老子今天就要杀了你们这帮不要脸的家伙……”
两人越骂越火,已经要控制不住抄起家伙动手了。
陶谦在座位上,气得边抖边咳嗽,说不出话来。
刘备赶紧向简雍递个眼『色』,简雍一把抱住蔡鹏,赵云也赶紧过来,把蔡鹏按到座位上。
徐州那边,糜竺也示意众将将曹豹按了下去。
“玄德公,对不住啊。”糜竺行着礼,陪着不是,“啊,都是酒喝多了……”说完,自己也觉得尴尬:这特么还没喝酒啊,就闹成这样。
刘备微微一笑,站起身,微微向陶谦躬身道:“恭祖大人啊,我刘备,一向光明磊落,此番救援徐州,乃是我身为汉臣的本分,不求啥回报。但方才曹将军一席话,实在令刘某寒心啊……”
被众人按着的曹豹挣扎着大叫:“刘备你不要在这里充好人!你属下那些个龟孙就是受你教唆……”
曹豹竟然敢骂刘备!平原方面众人要起身,却见刘备在身侧连连摆手示意,只得坐下来,喘着粗气。
陶谦气得大喊一声:“曹豹……”张嘴呕出几口鲜血。
徐州众人赶紧上前探看陶谦。
陶谦吐了血,反倒气息顺畅了,挥挥手,用微弱的声音喝令:“都、都回去,坐、坐好,听玄德公说话……”
刘备关切地问:“恭祖大人,您身体……”
陶谦摆摆手:“无碍,说吧……”
刘备扫视着徐州众人:“我刘备在这里声明,绝无觊觎徐州之意,若有此意,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屋外“咔嚓”一个炸雷!
屋里人都吓了一跳。
曹豹大笑道:“哈哈哈,报应啊!”
刘备也大笑:“哈哈哈,报应?报应为何未劈我刘备?”转身面向陶谦一拱手,“恭祖大人,话已至此,刘某还能说什么?我们走便是。”
陶谦喘不上不来气,抖着手说不出话来。
刘备又转向糜竺:“子仲先生,刘备真要谢谢你,你去平原找刘备来救徐州,是看得起我刘备,我若是不走,反倒连累了你,被人诬陷‘引狼入室’,咱们就此别过,日后只要你子仲先生开口,刘备一如既往,绝无二话!”
刘备说罢,对着蔡鹏等一挥手:“走!”
糜竺大叫:“玄德公!”又转身扑向陶谦,跪伏在地边叩头边声泪俱下道:“恭祖大人,玄德公大仁大义,救我徐州于水火,如今让人家这么走了,我徐州颜面何在啊!”
陶谦颓在座位上,不住咳嗽,就是说不出话来。
这边蔡鹏急得心里只骂糜竺:你特么的瞎喊什么啊,赶紧上前拉住俺们主公啊,再不拉着,这脚可就要迈出大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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