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不知过了多久,五木终于大喊了一声。
“我在这,我一直在这。”
“真的是你?”
“是我,真的是我!你终于醒了!”
五木感觉攥着一双廋得如筷子般的手死死箍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在不停颤抖……
……
喝下汤剂,五木终于清醒过来。
受伤的手,已经被厚厚的布带仔细地包裹。
公孙雪儿满脸是泪,跪坐在榻旁,望着五木。
“雪儿……”
公孙雪儿挤出一丝笑,看着五木,泪珠噼噼啪啪跌落。
“这是哪?”
“我的『药』房。”
“你的『药』房?辽东嘛?”
“你都昏睡两天了,这是东郡城外啊。”
“你怎么……”见到雪儿,五木激动不已,连续说话,让他倍感疲倦,“怎么在、在这里……”
“你先不要说话,睡一会吧,等你好了,我慢慢说给你听……”
……
在公孙雪儿的照料下,五木逐渐好转了。
公孙雪儿给他讲了自己的经历。
当年,公孙度先将公孙雪儿嫁给夫余王子,又借口征讨高句丽,用了假途灭虢之计,平定了夫余。
公孙度委托五木为伤了下体的公孙恭采办『药』材,公孙康为了争夺世子之位,暗中在五木采办的『药』材中下了毒,然后嫁祸给五木。
“你二哥怎么样?”五木素来和公孙恭关系不错。
“『性』命保住了,唉。”公孙雪儿叹口气。
五木明白,公孙恭伤在下体,雪儿说不出口,原本伤势就重,再被下了毒,即使保住『性』命,这辈子也不能算是男人了。
“雪儿,多亏那晚你来报信,否则,我恐怕……”五木苦笑。
五木逃离辽东后,公孙雪儿被父亲监视起来。
先是被父亲拆散了与五木间刚刚燃起的爱情火焰,违心嫁给了夫余王子没多久,父亲公孙度又剿灭了夫余,杀死了夫余国王及王子,公孙雪儿眼里的公孙度,再也不是那个顶天立地,慈爱爽朗的父亲了,而变成一个恶魔。
然而,公孙雪儿的噩梦并没有结束。公孙度又要将她嫁给高句丽王子。毫无疑问,这绝不是一场婚姻,而又是一场政治交易、一个阴谋、一场屠杀!
公孙雪儿虽然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幻想美好的爱情,但她对越来越“陌生”的父亲更不敢再抱任何幻想,她也不愿意再次成为公孙度实现自己野心的玩偶、帮凶。
公孙雪儿逃离了辽东。(参见前文五木相关章节)
“那、那你怎么生活啊?”五木自己从辽东一路逃出,深知活在这个『乱』世的艰难,公孙雪儿一个富贵人家长大的弱女子,竟然也要忍受这番磨难,五木的眼睛湿润了。
“哈,没什么啊。”雪儿尽力安慰五木,“我会看病抓『药』啊,就靠这个养活自己。若不是这样,还遇不到你呢。”
“看病抓『药』也需要些本钱啊。”
“我把自己身上的首饰都变卖了。”
五木心里一酸:“我以后一定给你买多多的首饰。”
公孙雪儿咧咧嘴,慢慢摇摇头。
五木挣扎着想坐起,被雪儿按住:“不许动,还要再将息两三日才能下地。”
“我想坐起来和你说话。”
“不行!”雪儿命令道,拿起『药』碗,起身去给五木倒汤『药』。“喝完这剂『药』,我要给你熬些汤喝了。呀,天都黑了。”雪儿探头望着窗外的天空,“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
我的爱不变……”
五木的歌声在公孙雪儿身后轻轻想起,泪珠再次从公孙雪儿脸上滚落。
雪儿伸出手,手心中攥着的,是那块生有“爱”字纹理的玉佩。
这是她生命的支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