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嘿嘿一笑,这一说,身上的那股子仙气便彻底地散去,整个就是一个小人得志般的糟老头子,脱下身上那一套白『色』锦袍,绝对是一个百分百,完全不需要鉴定的猥琐老男人。
小豆芽再一次对老者无语,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哀怨当初怎么就脑子发热就拜入此等猥琐老男人的门下,哪怕确实学了点东西,却也深受了打击,想当年,年少无知的她一心想着成为女侠,却被姑姑坑了一把,姑姑为了嫁人,将她丢给这个号称前五十年最顶尖的高手,后五十年再顶了又顶的绝世高手,结果十年过去了,武艺没见涨几分,师傅的厚脸皮倒是让她生生的震撼了无数回,以她如今的造诣,着实还无法用言语打破眼前这老头那张红润的厚脸皮了,白眼是必须的,鄙视是肯定的,小豆芽的小心灵异常的愤慨。
“师傅啊师傅,你说人家拜师学艺的,就算不学武艺,学什么?哦,对了,学打铁,就算学打铁十年的时间也能够学艺有成吧?你瞧瞧,你瞧瞧,徒儿都十三岁了,除了没日没夜运行那一套莫名其妙的口诀之外,您可有教过我一招半式?没有,师傅,你太欺负人,小豆芽虽然小,却不傻,你真诚的告诉徒儿,师傅你真的像姑姑所说的那般,是前五十年与后五十年的顶上加顶的高手么?”
老者双手再次束于背后,风吹起他那一头的白发,惊鸿一笑,却怎么看都带着一股令人咬牙切齿的猥琐味道。
小豆芽恰巧看见,心中一震。
咬着嘴唇,泫然欲泣道:“师傅,你说吧,徒儿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啪地一声,回应小豆芽的是一个小笼包。
小豆芽连师傅的身影都没看到,小小的脑袋便忽然一痛。
“师傅,你干嘛?”
一只手撑着竹篙,保持着扁舟继续前行,小豆芽另外空出的一只手『摸』着微痛的脑袋,怒声道,如同生气的小猫,龇牙咧嘴愤怒地望着白衣老者。
身子看似没有一丝动弹,隔着两三步,却轻易拍中小豆芽脑袋的老者不满道:“胆敢怀疑师傅,要知道,当年你姑姑还没嫁人前可是求着当我的徒弟,师傅看她天资不行,一直不肯收下,后来看她实在有诚意,这才随便指点了她几招,你看,现在大大小小算是个高手了吧?”
小豆芽闻言,撇了撇嘴道:“瞎说,我姑姑的天资,连我爹爹都赞叹不已,在师傅你的口中倒还看不上呢?师傅,您说谎能不能眼睛眨一下让徒儿知道其实您也有耻辱心的。”
白衣老者的脾气似乎异常的好,面对小豆芽这种口无遮拦的话,浑然没有一丝的芥蒂,反而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这个靠着一把玉竹走遍天下的男子脾气可是公认的邪门,唯有在少数的那一撮人面前,才有了那么一丁点的为老不尊。
路途枯燥乏味,若没有小豆芽随时来调剂调剂,确实有些无趣,这也是老者一路游行却愿意捎上小豆芽这个拖油瓶的原因所在。
“你那姑姑的天资也就那样了,就你爱吹牛的爹瞎扯淡呗,不过你想想,师傅随手指点了你姑姑几招,你姑姑就成为了当世一流高手,那师傅再怎么差也不会比你姑姑差吧?小豆芽,师傅这么比较,你觉得可以不?”
“你觉得呢?”小豆芽皮笑肉不笑,竹篙一震,小小扁舟如同撞上了石礁,一个不稳,船上放着的几样物件差点飞出去。
老者嘿嘿直笑,身子却屹立不动,犹如一块石头般。
“回去将师傅教你的口诀好好练个十年八载吧,没有下点功夫,想要成为顶尖高手哪有那么容易。”
眼见小手段没能阴到白衣老者,小豆芽愤愤地将竹篙丢给对方,一屁股坐在扁舟上说道:“师傅就知道欺负小豆芽。”
白衣老者接过竹篙,轻轻一划,船却驶七八米之远,速度之快端是吓人。
“习武本就像这逆水行舟,你不努力点划怎么能够到达彼岸,当年师傅便是看在你姑姑有一股韧劲这才随手指点了她几招,你呀,天资比你姑姑还好上无数倍,就是吃不了苦,师傅很头疼啊。”白衣老者摇了摇头道。
“知道了知道了。”
小豆芽摇了摇头,看着越来越急的水流,问道:“师傅,咱们这到底去哪里啊?”
白衣老者悠悠一笑,望着越来越近的关隘,眸子闪过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意味。
“走,师傅带你吃肉去。”
小豆芽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后脑勺,轻哦一声,小手划着水,唱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