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虎狼烈军,如同正朝长安城再一次袭来的曹军,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精锐,反观城内兵马,多是只能打顺风仗,而坚持不了多久的军队,与无能肾亏的男人又有何异?
“让这群老爷兵们知道什么才是打仗。”
鞠义手中的大刀挥落,除却扼守城门的几营之外,负责攻击的皇宫的裴秀羊祜以及封锁八街的徐奕则已经张开血盆大口,朝那群浑身披着精美甲胄的羽林郎和北军五校扑了过去。
徐奕脸上那几条伤疤充满了血色,跟他相熟之人便知道,这个时候的徐奕,已经处在了一种近乎忘我的境界。
这个辽东马贼出身的小将,热血沸腾的时候,便会进入这种玄之又玄的奇特境界,手中兵器挥舞,眸子通红入血,用江湖人的话来讲,大概便是入了魔般。
好在,莫名进入了这种境界的徐奕却有着自己的思绪,看似杂乱无章的刀法,却令人难以招架,眼下马匹受到巨大了限制,徐奕果断的下马,率领麾下的一营精锐,不停地推进。
前方杨彪麾下的副将正是狙击徐奕的主将,他的手中,大概有一百多名羽林郎,以及四五千的北军精锐,这所谓的北军精锐,与精锐的羽林郎和执金吾不同,多是原先的城门守军,战斗力一般,却仗在人多势众,往前之处,董卓控制了十二道城门,守门的司马都是相国府的老家将,而眼下,那些个司马不是被杀便是随董卓离去,这剩下的没爹妈疼爱的城门守军则被王荣命人所收编,改变旗帜,成为了北军的精兵。
噗嗤噗嗤连响,一支支利箭射向虎狼烈军,别的不说,城内羽林郎与北军的兵备倒是不缺,这也是杨彪等人有底气抵挡虎狼烈军的重要原因。
打仗,除了将士的敢打敢拼之外,很多时候,打的也是一个底蕴与资本,王荣这么多年隐于人后,其麾下自然不会只有一个怀宏赌场,刀枪剑戟成捆的箭支取之不竭,单就物资方面,足以让她支撑起长安连续一个月不停地耗费之用。
但是,物资充沛并不代表将士们的战斗力就能够发挥到了极致,影响战争胜负的因素有很多,两军各有优势,眼下羽林郎与北军精锐体力和精神正处于最佳状态,而虎狼烈军则胜在战斗意志强烈,两军相遇,就短期而言,并没有出现任何一方取得压倒性胜利的局面,战事焦灼,负责封锁八条主要干道的徐奕所部攻势被阻,人人下马,开始清理地面散落的铁蒺藜以及一排排的拒马鹿角木。
“射死这群逆贼。”
成排的拒马和鹿角木后,杨彪族弟射声校尉杨淼面露狰狞之色,麾下数千北军精锐别的不说,射箭的本事确实一流,这支北军五校中最擅长射箭的部队,人手一套精美的硬弓,标配箭头为四棱式铁镞,杀伤力极强,黑夜中,如雨水般倾泻,一波波射出,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闷声不绝,往前推进的徐奕和郭援两营兵马顿时人仰马翻,不管虎狼烈军在平原上如何疾驰无人能敌,下了马的骑兵,终归战斗力有所下降,何况昼夜作战,对将士而言,不管是体力,还是现实的其他影响因素某种程度上来讲,确实制约了虎狼烈军的发挥,而这些,便是北军与羽林郎们的优势。
徐奕手中兵器不停地挥舞,将迎头落下的寒芒打落,这种可见度极低的夜晚,便是武艺高强的将领们也只能凭着感觉将西面八方袭来的杀机给扑灭,普通的将士一个不小心,顿时连命都丢了,这种残忍而又现实的杀戮,在黑夜的遮掩下,不停地上演。
数千北军就像是端着冲锋枪的现代士兵,不知疲累地将地上成扎堆放着的箭矢射向敌人,更有一群反应灵敏的小卒来回跑动,顶着虎狼烈军反射过来的箭雨狂撒铁蒺藜,如此重复,地面上堆满的铁蒺藜一层又一层,那稠密程度,非得把那些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给吓死掉不可。
“给我上,掀翻这些烦人的木头。”
郭援一声粗犷怒喝,手中月牙戟打落七八支流箭,手臂一落,仍然有一部还未脱下重甲的大戟士顶着箭雨突进,手中那一支支铁戟猛然挑起拒马和鹿角木,轰隆声作响,这数百个武装到脚丫的重装步兵犹如神魔附体般,任漫天流箭穿梭,甲胄噗噗作响,却坚强得没倒下一个。
正指挥着麾下将士作战的射声校尉杨淼脸色微变,麾下几个司马已经折了两个,两军初遇到现在厮杀了一个多时辰,他麾下的北军士卒刚开始还打得有声有色,越往后面,则越发的感觉吃力,反观虎狼烈军,虽然十分疲惫,却凭借着阵型与临阵的交错合作,渐渐地便占据上风。
“郭明远,你个王八羔子,给老子手脚麻利点,还要不要吃饭了。”
杨淼一声怒喝,眼见敌军攻势越来越强,这个时候,杨淼什么大将风范都丢到了脑后,有些狼狈地躲过朝他脑袋射来的利箭,被几员亲卫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