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受恩深重,荣华富贵,和有没有骨气,完全没有一点关系。”呼延庚心里知道折可求的劣迹,但却不能说出来,心中十分憋屈。他不由得带着怒意:“你收拾一下,我们带着背嵬军,五天后出发,去府州。”
“这么急?要到府州助战吗?府州、丰州、麟州加起来,兵强马壮,哪里会缺少背嵬军这一千五百人。”
“我自有分寸。娘子,你是我的行军长史,要把行军的事情,都给我安排好了。”
“是,将主。”
“明天还要以我的名义写一封信给折月岚,让她带着亲信亲卫,在合适的地点与我会合,这次能不能安抚住折家军,就看她了。”
高鹭带着一点醋意:“她一个女子,又已经出嫁了,能有什么作用。”
“你还是鸾阁长史呢,我要你怎么写信,你就怎么写,这是命令。”
高鹭嘟起嘴巴,不吭一声。
“看来你要挨教训才行。”呼延庚一把将她抱起来,拥着她进了卧房。
良久,呼延庚伏在高鹭身上:“欢不欢喜?”
高鹭脸上带着红晕,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听话,给我把信写了,派人送到河间去。”
“嗯。”
“然后传令高宠郝思文,背嵬军准备五日后出发。沿路可能会经过金兵控制区,因此要带足干粮。”
“是!”高鹭感受着身体的余韵,懒洋洋的答应着。呼延庚把头埋在高鹭胸间,品尝着。
高鹭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考虑怎么给折月岚写信,突然想道:“你说完颜蒲鲁虎威胁很大,该怎生应付。”
呼延庚一下子把头抬起来:“你不提,我还真忘了。这个我有安排呀。你再给张宪写个纸条,就写一句话‘金毛犬立即出窝’。”
天亮了,呼延庚起身去枢密院。他在枢密院等了一会,到了巳时,张叔夜才到。
呼延庚想:“金贼一直没有来汴梁,倒是让汴梁的文武大臣都有些松懈了。”
他向张叔夜禀报了要去府州增援的事情。张叔夜道:“你一走,汴梁防务怎办?”
“家叔一直是提举汴梁四壁守御使,汴梁防务,一直都由家叔主持,也没什么不妥,而且金贼现在各个大酋,星散于四方,以汴梁三万精兵,又新修了城池濠垒,当无忧矣。若是金贼大举围城,亦能坚持到末将带援军来。”
“你有安排,那便好。只是府州自有折节帅统领,还有折宣副从旁辅助,你去又有何益。”设宣副就是两河宣抚副使折彦质,他在建炎元年被派往府州,替朝廷掌握折家军。
呼延庚心想“折彦质这个弱鸡,若是他有一丁点用处,建炎二年金兵进攻河西,折家军也不至于‘不见了’。”
但这话不能和张叔夜讲。呼延庚给了另一种解释:“伤敌十指,不若断其一指。末将此去府州,是为了协调鄜延路和麟府军并肩作战,看能否合力歼灭完颜粘罕。”
“粘罕此酋作恶多端,若是能击斩此酋,也算为大宋雪耻。”张叔夜这就算同意了。
呼延庚的藩镇在河北,他带来的背嵬军在汴梁算作客军。因此他决定了走,只要跟枢密院打声招呼就行了。出于礼貌,呼延庚还亲自到都堂和御史台,给张诚伯和张所说了一声。
都堂、枢密院、御史台三个地方跑下来,已经是下午未时末刻。呼延庚拿了腰牌,进宫向朱凤琏辞行。
“前几日一点风声也无,一下子说走就要走?”
“军情紧急,微臣也没有办法。”
“什么时候出发?”
“五天后。”
“就这几天了呀。”朱凤涟有些怅然。
“这几日我都在宫中宿卫,圣人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