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远山希望不要那二百元钱,而换取一个做建材业务员的机会,中年男人稍加犹豫,接着换了一副面孔对远山说道:“你可以给我一个简单的介绍吗?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家庭情况之类的。”虽然对于家庭情况,中年男人轻描淡写,但心里却是盘算着『摸』清远山的家庭底细。
“我高中毕业后在经贸大进修过,家里有父母爷爷和『奶』『奶』。我现在是做推销办公用品工作的。而且现在有几个稳定的公司客户。”说道了自己有几个稳定的公司客户,远山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亮光。这是他最值得炫耀的,也代表了一定的个人能力和工作经验。:“我有一定的推销技巧,对于跑业务也有一定的了解......”
“介绍一下你的家庭吧。”中年男人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稀疏的头发,心不在焉的说道。对于他来讲,『摸』清为什么甲方和挂靠单位打来电话询问没有发远山工资的事情还是个关键:“比如说,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你母亲是做什么的。”中年男人又补充了一句。
“我父亲是外地一家乡镇企业的车间主任。他以前是工人,后来由于人老实肯干被厂领导点名儿提升成车间主任的呢!我父亲他......”说起了父亲,远山两眼放光,显然对于父亲的光辉形象远山那是无比的亲近和自豪。
“好了,好了。在说说你母亲吧。”中年男子不被察觉的轻轻皱了皱眉头,打断了远山的讲话。
“我母亲身体不好,在家没有工作。”远山沉『吟』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有笑盈盈的说道:“不过母亲做的手工艺品在乡镇里面可有名了,很多人都排着队买呢!母亲人很好,大多都是送人的,从不卖。”
听到了这里,中年男子面带疑云的把身体靠在了椅背儿上,把一只香烟叼在了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悠闲的吐出了烟雾后,不慌不忙的对远山问道:“我昨天一天之内,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甲方的,一个总公司的。都是询问没发给你工资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说着,中年男人以一种欺压的气势和带有威严的目光望向了远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我,我前几天查到了甲方和总公司的电话。给他们分别打了电话。举报了情况。”面对中年男人如山一般的气势,远山没了底气,小声的支吾着。
男人听了远山的话面带惊『色』,两眼盯着远山像是看什么怪物一般。一个二十出头儿的打工仔,居然可以顺藤『摸』瓜的捋顺关系找到自己的命门,这可不像是一个民工或是打工仔可以有的思路。要说拖欠工资,那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情,甲方拖欠自己的钱,自己自然也常常是拖欠工人的钱了。大多工人都是忍气吞声的不了了之了,就是有人来闹一闹,自己也是不怕的。至于那些混不楞子,就更不怕了,自己这里有这么多的工人打个架什么的还能怕谁?要说自己怕的,那恐怕也就是得罪甲方,得罪总公司了。这年轻人的头脑灵活,要说还真是个做业务的料子。中年男人思量着,手里的香烟也烧了一小半,由于烟灰太长,自己掉落到了地上。[]北方狼族157
考虑了有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中年男子均衡了利弊,感觉还是不能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没有建材销售经验,也不是土木工程专业大学毕业,很难瞬间和建筑方的管事产生共识。如果用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自己还要从头儿培养,自己的业务员那可是给底薪,请客户吃饭管报销的啊!想想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眼前这个青年可能头脑比较灵活,但要叫他一年半载的拉上个客户,那可是没有着落的事儿。拿定了主意,中年人对远山轻声一笑的指了指写字台上的两张百元票子,对远山圆滑的说道:“你先把这钱收起来吧。至于到我建材批发公司做业务员的事,以后再说。好吧。”
中年人考虑的这一两分钟,对于远山那可是如同一个月一般。远山深深地知道,自己没有学历,没有户口,在这座城市也没有亲人和关系,想要生存,甚至是很好的生活,过上好日子。那就只有做业务员这么一条路了。眼前的机会对于远山来讲当然是万分的重要,此刻一听中年男子一口回绝,远山赶忙补上了一句:“向叫我跑一段时间试试,不发底薪,不给活动经费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