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不同。”洪秀全断然拒绝道,“天京系着太平天国的命脉,天父和朕都在这里,朕已在这里住了快十年,岂可轻易放弃?”
“天王!我们撤出天京,是为了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现在实施这一计划还来得及,再迟,想撤也来不及了。现在李世贤正准备从句容转移西边,听王陈炳文、康工汪海洋也将从浙北开赴江西,趁曾国藩、左宗棠等人尚未完全合围天京,我们突围出城,李、陈二部可以前来接应,可保天王之驾安全出走,我们在敌人兵力薄弱的江西重新打开局面,是当前的上策。”
洪秀全站了起来,连连冷笑说道:“荒谬!这是下策。天京一动,天国就乱了阵脚,朕在这里,天国就稳若磐石!”
李秀成直挺挺地跪在了天王面前:“求天王看在太平天国大业兴亡的分上,准臣之奏。”
洪秀全冷笑说道:“怪论!太平天国为朕所创,朕倒反成了不顾太平天国的安危了?都是你们这班无用的人,才使江山日蹩,国事日非。若是东王、翼王还在,朕岂有今日之忧?”
“臣无能。”李秀成一听这么重的责难,忙叩头不止“征伐之事,不在一城一地……”
洪秀全再也忍不下去,“住口!不要再说了,朕决不出天京一步,你们不帮扶,自然有人帮扶,到时候朕请下天兵天将,”洪秀全又狂乱了起来,笼在龙袍宽大袖子里的双手颤抖了,眼中的焦距渐渐失焦,“再请下天父天兄,什么洋鬼子,什么清妖,都一扫而空,到时候共享天堂富贵,你们怕死,哼,你们都走,朕一个人留下就行!你退下!”天王说完,一挥袖子,就蹒跚地转过屏风,径直到后殿去了。
李秀成呆呆地出了金殿,殿外午门处一群军将们呼啦围了上来,原本是想着开口问李秀成觐见如何,见到李秀成惨淡的面容,都沉寂了下来,只是一言不发得围着李秀成,“天京天京,嘿嘿小天堂,”李秀成喃喃自语,两行清泪忍不住留了下来。
“忠王,天王还是不肯走吗!再呆在这里,迟早就是死啊!”
李秀成默默流泪,随即拨开众人,掩面奔走,却跌了一跤,随即站了起来,重新跑出宫去,众将心里黯然,忠王鞍马娴熟,今天却在这天王府平地跌倒,实在是心情激荡之极了。
李秀成跑出宫门,翻身上马,却发现原本戒备森严的天王府前围了一大群人,都是天京城的百姓,大家见到李秀成翻身上马,连忙一起跪下大哭,“忠王千岁!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
“是啊,王爷,天京城可不能没有你啊,你不在,清妖又要围攻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