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空大师一脸和善的邀请道:“各位施主,请上佛塔吧!”
毫无心机的刘欣虹二话不说,兴致勃勃的拉着史云凤就进塔了。史云龙、赵曲阳怕两女有失,也忙跟了进去。
赵柔儿没有立即进去,冰雪聪明的她跟秦影一起留了下来,看着王一帆,等着他拿主意。
王一帆看了一眼眉慈面善的澄空,再看了看高度近五十米的佛塔,突然笑了,边笑边问澄空道:“大师以前真的是玩戏法的?”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澄空打了一个佛号,然后严肃的说道:“老纳未出家之前,在国内戏法界也是鼎鼎有名的,当年戏法界最出名的戏法师只有三位,北方的两位姓王,南方的姓唐,并称‘二王一唐’。老纳当年所跟随的师父就是二王之一,号称‘王手’的王北望。当年的戏法界,无人能在手法上跟先师相比,因此他才会被人尊称为‘王手’,老纳乃是唯一继承了先师的‘王手’荣誉的弟子!”
“王手?”王一帆有点诧异,因为他见过这个绰号,在祖爷爷的笔记本上,而且祖爷爷在笔记本上也的确记载了“二王一唐”的事迹,甚至还做了一些对“王手”王北望和“鬼变”唐无影的最擅长最精彩的几种戏法的破解工作。
澄空能说出“二王一唐”和“王手”的名字来,难道他所说的是实话,他出家以前真的是个戏法师,是“王手”的弟子,而且还是继承了“王手”荣誉的真传弟子?
或真的是如此,澄空为什么会出家为僧,凭他继承了“王手”荣誉的身份,要是继续在这方面发展的话,完全可以成为新世纪的魔术大名人。
想到这些,王一帆试探性的问道:“请问大师,这‘二王一唐’的一唐和另一个王是谁?”
澄空回答道:“一唐叫唐无影,因为所表演的戏法很诡奇多变,因此被人称为‘鬼变’。而另一个王叫王德善,他乃是当时的戏法界最出名最厉害的幻术戏法大师,被国内的人尊称为‘幻王’。”
“王德善?”赵柔儿闻言不由一惊呼,对王一帆拖口道:“王一帆,这不是你祖父的名字吗?”
罢赵柔儿即知道自己失言了,不由自主的掩住了嘴。
澄空果然大感错愕,吃惊的瞪着王一帆道:“你是‘幻王’的后人?”
王一帆心中苦笑,没想到这个澄空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会戏法,而且他的戏法师父跟自己的祖爷爷居然是齐名的人物,都姓王。这么说来,澄空想要跟自己切磋魔术,也不是在空口说大话了,估计他因为他是“王手”的继承者,故对他的戏法十分自信,就算知道自己是网络上最出名的魔术师,也相信他的“王手”要比自己强,因此才提出跟自己切磋魔术,想在魔术表演的过程中制造意外让自己出事身亡吧!
这样一来,有刘欣虹等人做证人,警方会把这一切归纳于“意外事故”,没人会认为澄空在故意杀人,自己只能算是不幸了。
只是澄空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祖父是王德善,是那位名气还要在他师父“王手”之上的“幻王”吧!
王一帆轻轻的点头道:“王德善的确是我祖父!”
果然,澄空闻言脸色不由大变,不过很快就又镇静了下来,“呵呵”的笑道:“原来是‘幻王’之后,怪不得你给老纳的感觉有点熟悉。‘幻王’王德善当年即是先师最钦佩也是最想挑战的同道,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不但没有较量过,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先师一直以此为憾。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纳却有幸遇到‘幻王’的后人,一想到先师的遗愿可以终于可以得到实现,老纳欣喜万分啊!”
“什么遗愿?”却是秦影忍不住的询问道。
澄空说道:“先师的遗愿是,让‘王手’的继承者与‘幻王’的后人切磋下,决定‘二王’的真正排名顺序!”
秦影皱了下秀眉,说道:“大师,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连时代都已经不同了,何必还计较当年的名次呢?这能有什么意义?”
赵柔儿也道:“是啊,大师你都是出家人了,这些早就该放下了!”
澄空一脸肃容的道:“两位女施主,你们不懂。当年对戏法师来说,名次就意味着一切,意味着观众和财富,意味着有衣穿有房住能吃饱肚子。当年的先师虽然与‘幻王’王德善一起被人尊称为‘二王’,但却一直排在‘幻王’的后面,以致当时的慈禧太后想看戏法时,只挑选了‘幻王’和‘鬼变’入宫表演,将先师涮了下来。先师对此一直念念不忘,最后郁郁而终,而他的表演团队因为少了他这个台柱无法再吸引到观众,不得不解散,各自为生。一些人还因为吃不上饭而走上打家劫舍的歧路,当了山贼。战争爆发后,这些人又被当时的政府军以‘剿匪’的理由被消失得干干净净。你们说,这名次重不重要,有没有意义?”
大概没想到澄空会说出这样的往事来,秦影顿时呆了呆,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赵柔儿更是哑口无言。
王一帆则撇了撇嘴,心想:这关我祖爷爷屁事?排在“王手”之前是观众的抬举,又不是他自己排的。至于入清宫为慈禧太后表演,那就更无辜了。人家太后点名要看他的表演,他一个跑江湖卖艺的戏法师能反对吗?你师父居然为了这样的事情郁郁而终,还把过错怪到祖爷爷的身上,这还真是岂有此理了!
大概也觉得情绪这样失控有点不妥,澄空立即又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老纳又着相了。这位女施主说得不错,老纳已经是出家人了,这些早就该放下了!”
赵柔儿闻言有点意外,忙问道:“方丈,你不跟王一帆比了?”
“不比了,就算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先师早已经化为尘土,就算老纳赢了‘幻王’的后人,也没什么意义了!”
赵柔儿和秦影听澄空这么说,刚刚才松了一口气,却听澄空话题一转,又对王一帆道:“王施主,我们就当是普通的切磋表演,为博你的朋友们一乐就行了,没必要再乎孰优孰劣,你认为如何?”
王一帆还没有回答,就听到头顶上传来刘欣虹的叫喊声:“喂,你们怎么还在下面啊!快上来啊,我们早就登上塔顶,等了你们好久了!”
莞尔一笑,王一帆即对澄空点头道:“好吧,既然大师这么有兴致,那我们就上去玩几手,让他们开心一下吧!”
心想:看来这个老和尚是铁了心要灭自己的口了,因此才放下了当年莫明其妙的恩怨。这样能够放下一切,只是一心想要自己死的对手的确很可怕。但自己又何必畏惧?
身为男人,面对挑战应该勇敢的迎上去,而不是退缩逃避。要是自己真的就此不顾一切逃跑掉的话,心中必留下阴影,这阴影在日后就会生成心结,说不定会导致自己一生都不会痛快。
何况,自己又岂能对秦影、赵柔儿和已经上了佛塔的刘欣虹等人弃之不顾?鬼知道自己要是逃走,澄空这个快成了人精的老和尚会不会对秦影他们做什么?当然他不会杀人,但以他惊人的精神力量以及鬼才知道的手段对秦影等人下手,让他们不知不觉的中了暗招还是有可能的。
王一帆正要跟秦影、赵柔儿两女进佛塔,却听澄空“呵呵”的笑道:“王施主,我们都是‘二王’的传人,进这个佛塔又何必像普通人一样进去?不如我们各展手段,以别的法子上这个佛塔如何?”
“用别的法子进佛塔?怎么进?”王一帆不解的问道。心想:难道他的意思是让我们攀上去?
澄空笑道:“看来你祖父没有教过你既然如此,那就让老纳先献丑,给你们展示一下‘王手’的力量吧!”
罢,只见澄空走到佛塔的一根柱子上,将双手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