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蹑手蹑脚地朝着那辆保时捷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向车内探眼进去,车里没人。我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车,以免搞错目标。高贵神秘的黑色,灵动优雅的线条,无不在现实着这辆车不凡的品级好来历。
我敲了敲车身,感受着手指尖滑润的触感,侧耳仔细倾听着随着手指的敲击而传出了悦耳声响。五十年前的古董车,1950至1965年间,365共生产78,000部,清一色配1.131公升35bhp马力引擎,当中只有少量采用轻合金物料制造。是gin的车子,绝对不会错了。我一边下着结论,一边向车前面的一个小巷子的深处望去。不出意外的话,gin应该就在里面。
夕阳的余晖渐渐收敛起来,大街上的路灯也开始陆续地亮了起来,巷子黑漆漆的入口显得有些阴森和狰狞,就好像一个匍匐的野兽,正要择人而噬一样,让我的心底不自主地散发出一股凉气。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踏步向里面走去。
小巷是由两栋写字楼的墙夹起来的,很窄,大概只能并肩站两三个人的样子。巷子很深,大概有几百米,走着走着,我的身影离街口的路灯越来越远,我的身子渐渐地被巷子的幽暗所吞没,大街上鼎沸的喧闹声距我也越来越远。慢慢地,我便只能听见我自己的脚步声了。踏、踏、踏,让我的心里有点渗得慌。
到了小巷的深处,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院落。原来在大街旁的其中一座写字楼后面,居然还有一户人家!**的小院,围墙并不算高,大概只有两米多一点的样子,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显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如果不像我一样亲身走进来,大概谁都无法想象得到,喧闹的大街里面,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幽静的院落!看来,gin应该就在里面了。
不过,果然是一个组织的人,不但所作所为鲜为人知,就连会面的地方也这么偏僻,简直就像寄生在墙角缝隙里的蟑螂一样令人作呕。我撇撇嘴,暗自想到。
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看到里面呢?我一边四处打量,一边苦恼着。
有了!看到墙角的垃圾箱,我眼前一亮。可是大约七十公分的桶身再加上我近一米二的身高,显然还是不足以攀上两米多高的围墙。不过这倒也难不倒我。我随处寻了几块砖过来垫在了脚下,虽然不算太稳,但好歹双手可以够到墙头了,小心一点踮起脚来,也可以勉强看到里面了,总之,将就一下,也算差强人意了。
我扒着墙,踮着脚,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眼睛向里面看去。院子里面只有一栋老旧的日式老屋,屋前种着两棵柳树,大概是因为前面有写字楼挡着的缘故,院子里一丝风也没有,两棵柳树的枝条毫无生气地低垂着,就好像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无精打采地吹着头,给原本就显得很是阴森的院子平添了几缕死气……
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扭着自己肥硕的身躯正在冲着两名黑衣男子点头哈腰,一身西装革履的样子,倒也人模狗样,和电视里经常出现的社会名流差不了多少,手里拿着一条手绢,不停地擦拭着头顶留下来的汗,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满脸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两名黑衣男子都身材高大,身高至少在180公分以上。其中一人长发披肩,头发呈银白色,身形瘦削;另一个则满脸横肉,面带墨镜。
gin!vodka!
尽管相隔十年,两人的面容还显得很年轻,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两人。尤其是当gin偶尔侧脸时,他脸上那种充满了残酷和不屑的冷笑,和原著上简直一摸一样!看着他冷笑时露出的白森森的牙齿,不禁让我想起了在角落了龇起毒牙,随时准备想人发动攻击的毒蛇,让我不寒而栗。
中年男子在gin的面前瑟缩着,浑身止不住地微微发抖。也是,以gin那么冰冷而强大的杀气,即使是在道上混过的我,也有点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他!
只见gin似乎在对中年男子下达着什么命令,中年男子一脸诚惶诚恐地不断鞠躬,方才的谄媚已然不见。
不一会儿,gin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交给了中年男子。
手枪!德国原产b99!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但却始终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我所在的位置离他们并不远,我甚至能看清他们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但他们实在是太小心了,即使在这个并没有人可以靠近的地方,依然不大声说话,只是以简短的单词偶尔说几句,我只能看着他们的嘴唇上下翻动,却听不清他们在讲些什么。
我把头又尽力向前探了探,身子在先前倾了一点,想要听到只言片语。
却不料!由于我的身体过于前倾,不能再保持原有的平衡,突然!我脚下一滑!只听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原本就“危如累卵”的“垫脚石”瞬间崩溃!砖头连带垃圾桶乱七八糟地滚落一地!而我也在措手不及之下摔了下去。脑袋似乎撞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一阵剧痛向我袭来。我伸手一摸,却见满手都是骇人的殷红……“咣当!”小巷里响起了巨大的声音。
靠!麻烦大了!原本并不算太响的声音在这个狭小的小巷中激起了巨大的回声,对于这个原本就死寂异常的环境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而且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我身体有些发冷,身上原本就不多的力量开始渐渐流失,头部遭受的巨大冲击,让我感觉到了剧烈的晕眩,眼睛看东西也有些模糊,大概是脑震荡了吧。
“谁?!”一个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带着无穷的寒意与杀机向我逼来。
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脑袋也清醒了一点,用手撑着墙,摇摇晃晃地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我转身要跑,却发现gin和vodka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正冷冷地注视着我。
我瞬间全身汗毛竖起,一个巨大的危机感在我的心中产生!我连忙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痛和满嘴的腥咸味道,令我的神智瞬时间恢复了清醒。
“小鬼,你都听到了些什么?”gin冷冷地向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