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孙战忽然病逝,武林还没从震惊和悲痛中恢复过来,就传出了孙战之女孙满满夜闯清秀山,调戏林宇尘的流言。起初大家都只当是戏言一笑而过,没想到从这之后,关于光明门和孙满满的流言,却再也没有停止过。
凤南双觉得,要让她一贯清贵淡雅的师兄亲自讲述自己被女淫.魔调戏的事,肯定是很难启齿的,所以她决定,这件事就由她来代劳了:“两年前师兄遇到孙门主时,我也和他在一起,就由我来说吧。”
众人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凤南双喝了口茶水先清了个澡,才缓缓道来:“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日,我约了师兄去听竹阁赏月……”
孙满满打岔道:“大晚上的约你师兄去赏月,你是不是喜欢你师兄啊?”
……
凤南双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就像一只煮熟的虾。她瞪着孙满满“你”了半晌,才瘪出一句:“你怎么话这么多啊!你到底听不听啊!”
孙满满用手捂住嘴巴,乖巧地朝她点了点头。
凤南双不敢去看林宇尘,只觉得口干舌燥,便又去拿茶杯想喝茶。不过这次她的手一直微微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拿了两次,终于把茶杯拿了起来,凤南双喝了口茶,情绪也跟着冷静不少。
她再次清了清嗓,继续往下说:“听竹阁是清秀山上赏月的最佳地点,清秀派很多弟子都会来这里赏月。”她特地加重了“很多弟子”几字的读音,“我师兄本就是风雅之人,再加上那晚是满月,所以我特地邀了他去听竹阁。起初是平安无事的,但在我们快要离开时,一个黑衣人忽然就落在了听竹阁里。她蒙着面,我们看不清她的长相,也不知她的来意,只不过能这样无声无息地潜进清秀派,武功定是不弱的。”
武林中除开武当和少林两座泰斗,要说武学造诣最高的,那便要数神梦山庄。他们清秀派的武功虽比不上神梦山庄,但也不是随便哪个小贼都能轻易进来的。
“我质问她是什么人,她不答话,上来就对师兄动手动脚,言语轻佻!”凤南双说到这里,像是回忆起了当时的心境,语气也变得愤怒起来,“我拔出剑想和她决斗,她却嘲笑我说,‘哼,你怎么是我的对手,我可是光明门门主孙满满’。”
“……”孙满满消化了一下这个故事,问凤南双,“她说话的声音,是否和我一样?”
凤南双道:“不一样,但是想伪造声音实在太简单了。”
孙满满点了点头:“伪造声音确实不难,可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既然她这么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是光明门孙满满,又为何还要蒙面和伪造声音?”
“这……”凤南双秀眉微蹙,思考半晌后道,“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呢?也许你就是故布疑阵故弄玄虚呢?”
孙满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宇尘此时开口道:“孙门主说的没错,我当时也觉得奇怪。”
孙满满看向他:“既然你觉得奇怪,为何还要将此事散播出去?”
凤南双跳出来挡在她师兄跟前,平坦的胸膛朝孙满满一挺:“这不是师兄传出去的,是我传去的,你敢做还怕别人说吗!”
孙满满:“……”
谢凉安抚似的朝孙满满笑了笑,转头问林宇尘:“林兄可还记得,那个蒙面女子,最后是怎么离开的?”
林宇尘道:“我与她交了下手,没过几招她就逃走了。”
“林兄可有看出她用的是何门何派的武功?”
林宇尘摇摇头:“她基本只是在闪躲,并未还手,不过她腰间和孙门主一样,都别着一把长刀。”
孙满满眉头微蹙,站起身将刀从自己身上解下来,递给林宇尘:“你看看,是这把吗?”
林宇尘接过刀,仔细看了起来。这把刀长约三尺,刀身微弯,靠近刀尖处幅度逐渐变窄。刀柄和刀鞘都呈棕红色,上面有一些金色的纹路,刀上没挂什么装饰,但刀柄处刻着一个很小的“满”字。
他握着刀柄将刀拔.出,忽然闪现的银光让他微微眯眼:“好刀。”林宇尘赞叹了一句,又仔细端详着刀刃。刀刃上基本看不见什么缺口,刀身上的伤痕也极少,看来是很少出鞘。
孙满满道:“这刀是我爹送给我的,刀柄上的字也是他亲手刻的,我只有这一把刀。”
林宇尘把刀收回刀鞘,递还给她:“那日天色已暗,再加上那人并未拔刀,我不能确定是不是这把。”
孙满满一边将刀重新挂回腰间,一边问他:“那人可还有其他什么特征?”
林宇尘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暂时没想到。”一开始那人自称是孙满满,他也是不相信的,只是后来关于孙满满的流言一下子铺天盖地地涌出,他也不确定那人究竟是不是她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对他们道:“几位上山也辛苦了,不如今日就在这里住下,我若想起什么,也会再和你们说。”
几人都没什么意见,只有凤南双对他这个决定不怎么满意,她嘟囔了两声,被林宇尘一瞪,又安静了。
这次没待孙满满说明要和谢凉住同一个院子,林宇尘就将他们四人都安排在同一个院落。孙满满觉得林公子这人,不仅长得好看,还特别善解人意。
在清秀派用过晚饭后,孙满满看着夜幕降下,便跑出去敲了敲谢凉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