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放假的休闲令许多人开心,但元旦这时,却也是有一些人不放假的,譬方说警察。
像元旦春节这样的假期,他们将变得更忙。
浦海市市公安局的一间会议厅内,光线略阴暗,坐在最上方的是一个中年国字脸男人,络腮胡,或许黑暗中思路比较清晰,他并没有起身去开灯。
片刻后,会议厅内陆续走进来六七人,这才开了一盏灯,浅黄色的灯光照在这些人的身上,有种神秘的味道。
坐在最上方的那个络腮胡国字脸男人道:
“如今正值元旦,事故多发期,希望各位在这段时间里不要出什么差错。”
众人纷纷表态:
“梁处!你放心吧,我们会提高警惕的。”
身坐首位的人,也就是那位被称作梁处的处长叹息道:
“关于地狱的事儿,你们查到了多少?”
他右身侧首位的年轻警官名叫肖磊,是他手下一名新进大学生警员:
“报告梁处,对方太过狡猾,现场几乎什么证据都没留下,侦破难度很大!”
梁处皱眉:
“哦?怎么说?”
肖磊神色严肃道:
“地狱每次出现的地点,几乎都没留下任何痕迹,他每次好像都是避过所有小区的摄像头,凭空而入,而且案发现场从未留下过任何完整的脚印,最多只有脚尖,这人思维实在太过谨慎!几乎不可能抓到其任何遗留的证据啊!”当然,唯一一次留下的证据,就是在郭峮重家,被不小心录了音,这一点赵轩是不知道的,但他当时刻意压低了声音,改变了说话的语气,单凭那卷录音,并不能成为搜寻他的有用证据。
梁处皱眉,他对左手首位的人道:
“小宋,笔迹勘验结果出来了吗?”
左首小宋站起身,语气略显沉重:
“梁处,笔迹校验结果出来了,却没有实用价值,对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写作方式,而且很多次都用树枝蘸墨汁书写,好似小孩画画!整个浦海拥有两千三百万人,流动人口六百万!单单笔迹留下的些许证据,毫无作用!”
“还有什么别的吗?”
肖磊继续道:
“这事儿太古怪了,我们市局几十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案子,刘局长家的防盗窗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外力强行拉开过,然后又被恢复完整!这动作产生之肯定会有巨大声响,依刘局的身手,至少可以做到报警并且自卫反击的!但现场却没有丝毫搏斗的痕迹,刘局好像是瞬间就被钳制住了,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机会。”
肖磊身边的一年轻警察道:
“同样奇怪的是,从防盗窗到刘局的书房,有一个客厅的距离,但客厅中却没有任何脚印,甚至脚尖的印记都没留下,他到底是怎么到书房的呢?难道是飞?”
梁处沉吟道:
“或许是从沙发或者什么家具的边角处踩过去的,不过这很难做到。”
肖磊眼睛一亮:
“确实!记得当时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些许灰尘,很小,有脚尖的大小。”
梁处吃了一惊:
“用脚尖踩在沙发上跃过客厅?这怎么可能!”梁处见多识广,还认识几个兵王,但那些兵王也未必能做到如此程度!
梁处轻轻拍了下桌子,仰头靠在座椅上,沉思。
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坐在梁处左手最远处的一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站起身:
“梁处,我一直在想……”他有些犹豫。
梁处睁开了眼,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说!”
中年男子道:
“那个每次给我们警局递交证据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地狱?”
梁处点头:
“这个推断合情合理。”其实这推论早就有,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将其拿到明面上,因为这个问题太过打击士气!一个人铲除了如此之多的毒瘤,做到了他们都没办法的事,这对他们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中年男子语气沉重而又迟缓的道:
“那他做的是不是好事?!”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厅瞬间便的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略显黑暗的室内,有几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中年男人,有疑惑,有赞扬,也有蔑视!众人心思各有不同!
梁处猛地拍了下桌子,桌上茶杯震动:
“何涛!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何涛沉默,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梁处是上面派下来的官员,比被地狱整的半死不活的刘德祥的官位还要高!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关系到他以后的命运。
更确切的说,是关系到他家庭的命运,因为他是家里的收入支柱!
何涛身侧的一个小姑娘道:
“何队长!这人分明就是心里变态,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将两百人都击成重伤变成白痴,还将我们的刘局长给弄成了植物人,这样的人你还要为他说话?”
何涛看了眼自己的女弟子,依旧沉默。
梁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