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第一次听得这段远古恩怨,真真是惊心动魄。
凫风初蕾面色惨白,涂山侯人却大叫:“天啦……男尊女卑的规矩真是你颛顼大帝立下的?”
颛顼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也无暇理睬,只对共工破口大骂:“还不是被你共工一族逼迫的……”
“放屁!我怎么逼你了?你区区一个三世祖,无非是继承黄帝的天下,你自身何来开疆拓土之功?居然敢如此猖獗?人类皆娲皇所造,你竟敢歧视女性,若非娲皇,你自身都不复存在,你还能当上高阳帝?背信弃义,忘恩负义,连始祖娲皇你都敢藐视,你有什么资格做人君?我共工一族岂能服你??你各种倒行逆施,为非作歹,你难道不知道你死后,民间欢呼一片?”
“你共工一族无非挟娲皇之威,有什么真本事?安安分分做你的臣子不好吗?为何一直企图篡位?!可篡位也得有本事啊,不周山一战,你伤得何其狼狈!纵然你逃到西南做了柏灌王,我化为鱼凫王不也干掉了你?哈哈哈……”
“妄图篡位?你也有脸说?当年不周山万族联盟举行中央天帝换届投票选举,我得了七成支持票,你不过三成,帝位本就是我的,你却阴谋伏击,偷袭于我!真真是厚颜无耻……”
“好吧,既然你不服气,那今日我彻底干掉你,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今日谁干掉谁还真不好说,颛顼,你就乖乖受死吧……”
万年恩怨,不死不休!
水神戟和金杖每一次碰撞,便如一场小型的地震,湖水四溅,形成漫天暴雨,剧烈的震荡更是令湖岸周围的侍卫东倒西歪,他们人数虽多,可是,哪里能在两大高手搏击间插上手?只能呆在岸边干着急。
凫风初蕾,也只能干着急。
当年,共工和颛顼为争夺王位,大战于不周之山,共工一怒便撞向不周山,以至于天崩地裂,九州塌陷,共工固然身受重伤下落不明,颛顼也去了大半条性命,根本不能再登中央天帝宝座,而是隐匿起来疗伤。纵然他寻了良药,勉强拖延了几千年,终究还是旧伤复发,命丧九泉。
这本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役,没有任何人真正成为大赢家。
不料,机缘巧合,又是几千年之后,颛顼借蛇鱼重生成为鱼凫,彼时,已经做了一万多年柏灌王的共工哪里料到会有这等怪事?
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鱼凫阴谋算计,一举击败,从此,沉睡万年,而西南,完全成了鱼凫王的天下!
鱼凫王哈哈大笑:“你让我受伤沉死一万年,这一万年中,你却快快活活做了柏灌王。我自然也得让你尝尝痛苦一万年的滋味……哈哈,共工,躺在几千度的高温溶液里被融化成碎片的滋味还记得吧?要不要再来一次?”
“你以为凭借一个涯草,就能彻底将我除掉?”
鱼凫王冷笑:“过了一万年,你还是这么傲慢自大。难道你不知道兵不厌诈的意思?就连最爱慕你的女人也轻易背弃你,共工,你难道不该好好反省反省吗?”
此时,旧恨新仇,一起上涌,仇敌见面,招招杀机。
水神戟随着柏灌王的身躯增长,每一下都直刺鱼凫王的要害之处,而驭风飞行的白鹳好几次差点啄瞎了鱼凫王的眼珠。
鱼凫王毕竟吃了幻变尚未成功的亏,他正处于蛇变鱼的关键时刻,只能发挥一半的功力,而且,随着地泉喷涌,时间流逝,如果不能在地泉停止时化为鱼,就会功亏一篑,从此,这世界上便再也不会有鱼凫王了。
因为心急,偏偏又遇上死对头,功力更是打了折扣,蛇尾已经被水神戟好几次扫中。
柏灌王似看穿了他的弱点,每一招都是攻向蛇尾,如果蛇尾断了,也没法化鱼了。
巨大的血泉一阵阵喷涌,飞溅的水花,一次次的变成红色。
凫风初蕾摸了摸脸上的血水,眼睁睁地看着父王渐渐处于弱势,她好几次驱动委蛇,可是,委蛇就像瘫痪了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参战的勇气都失去了。
PS:男尊女卑由来,始于高阳帝颛顼。他立下规矩,女子见了男子必须回避,由此开创了女卑的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