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池颜就是这么对付做恶梦的顾安风的。有时候习惯一旦形成就很难改掉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习惯。
看着他鼻尖冒出的汗珠,漆黑的眸子微变,指尖得到触感更加的明显,似乎从指尖的毛细血管精确的传递给了大脑的中区枢纽。每一寸感官都被放大了。
凌乱的头发,摸上去的触感,似乎是一条等待抚摸的小狗。
等到盛西澜将伤口处理好之后,已经很晚了,最后还是不忍心让他真的一个人就这趴在沙发上过夜,于是轻轻的将他抱起来。
“池颜。”
就算是小声的呢喃,在安静的房间里,还是被无形的放大了无数倍,清晰的传到了盛西澜的耳朵里。
脸色一凛。
池颜,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愿意放了我?
梦里,顾安风一遍一遍的询问着对方,歇斯底里,粗暴的没有一点平时的优雅,可是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像是一块石头丢到了大海里,除了“咕咚”一声之外,毫无反应,就连涟漪都没有。
最后似乎池颜被问烦了,咧嘴笑了。恍惚之间,似乎回到了大学时代的那个少年,青葱美好。
这世界上最冷漠的就是你了,顾安风。
池颜这样笑着,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猛的睁开了眼睛,顾安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被子,一个熟悉的枕边人……
枕边人?还真的是一个诡异的用词。
盛西澜因为伤口的原因,只能侧着睡。一只手极具占有欲的架在自己的肚子上,灰色的杯子下,两个人毫无碰触。
男人的呼吸就在颈边,热气,唾手可得。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近距离观察这个男人了,棱角分明,睫毛浓密,闭着眼睛也像是一件大师手里的艺术品一般。大概真的是上天的宠儿吧。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男人无动于衷,顾安风本着这是别人家里,自己更加不需要动的原则也大摇大摆的睡在床.上,甚至闭上了眼睛。
可是对方似乎锲而不舍,大有你不开就不停止的精神,折磨着顾安风的耳朵。
于是他败下风,推了推盛西澜:“有人。”哪里知道,对方闭着眼睛,无动于衷,只是哼唧了一下。
铃声依旧在制造着噪音,忍无可忍。顾安风只好起床,去开门。祈祷着不要是人家女朋友就好了。结果还真的是说什么来什么。
门口,盛紫苏一脸错愕的看着一身盛西澜睡衣的顾安风。
“顾大哥!”盛紫菲也很诧异,显然没有到顾安风会在这里,最后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眼门牌号,才喃喃自语一般,“你怎么会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