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痛打落水狗,明摆着吃定梁冰了。
梁冰气得浑身直颤,努力平复着呼吸,胸膛却仍旧剧烈的起伏着,鼻息咻咻。
就连一直在看风景的黑面佛,都遗憾的摇摇头,他不肯掺和,心中却嘹亮的很,一开始就不看好梁冰和方小武。
话说到这份儿上,再没有缓和余地,彭严既然敢把底牌亮出来,肯定是有足够的把握,开除学籍,基本已成定局。
竭力保持着透明状态的苏野,死死的盯着方小武,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看不出来是否有悔意,快哭出来倒是真的。
对于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并不感到意外。
可是心里仍旧不好受。
说到底,方小武之所以遭受这样的委屈,根本原因就在于她的证词。
不得不这样做是一回事,做完以后,该有的担心、痛苦、自责,一点都不会少。
另一边,李捷思歪着脑袋,同样盯着方小武的侧脸,翻来覆去看个不停。
爽!真特么爽!
李捷思的嘴角快要咧到腮帮子上,眼神高高在上,丝毫不掩饰他的恨意和快意。
所有人都认为,方小武死定了,马上就会被踩到泥潭里,跟烂泥作伴。
即便已经这样,刘梅却仍不满足。
脸上挂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意态悠闲的伸出手,按在验伤报告上,轻轻往前一推。
“别的伤都有定论,该花多少就是多少,我们李家不差那点医药费,方同学你诚心诚意的道个歉,那点费用,我们可以自理。”
“唯独脑门上磕到那一下,医生说需要再观察。脑袋上没有小事,万一真检查出脑震荡,钱不钱的暂且不提……”
转头直视方小武,冷冰冰的笑:“轻伤,可是够判刑的!”
“刘女士,不至于,不至于这样嘛!我们校方会给出一个公正的论断,请您稍安勿躁。”
彭严跳出来演完双簧,转头望向方小武时,收敛笑意,又是一脸寒霜。
“方小武,明天叫你家长过来一趟。这件事,你解决不了!”
判刑?我解决不了?
方小武斜倚在沙发上,手肘支着扶手,掌心撑着下巴,耐着性子,看完整场表演。
好吧,这就是你们的全部算计呗?
先开除学籍,然后省内封杀,没有高中接收的话,学籍落不下来、进不去档案,就算高考成绩再好,也没有高校能够提档录取。
甚至,如果一直无法落籍,很有可能明年仍旧无法参考。
这番谋算,看上去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可是,你们就这么肯定,一定能够开除我的学籍?!
懒洋洋直起腰,撞撞李捷思肩膀,笑问:“诶,你怎么看?”
李捷思顿时懵逼:“什么我怎么看?”
“什么都行,比如这个套路、比如做人的原则、比如做事的手段……”
方小武恨铁不成钢的摇头,“你说你,鸡毛蒜皮大的事儿,找流氓堵我还不成,全家上阵瞎胡闹,麻烦一个彭副校长还不够,所有领导都得陪你们折腾。18年来,你爸就教会你这个?”
叹口气,再次摇头。
“我有一句虎父犬子、慈母败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好像不太合适?好吧,那我换个词——”
高高竖起中指,呲牙冷笑。
“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