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红升刚才如同野兽般的敏锐警觉性,以及霎那间迸发出的带有煞气的强大气场中,透着一股血腥杀气!
也由此,温朔判断这家伙绝对是杀过人的主儿。
太可怕了!
仅仅是气场,就将白敬哲身上的阴邪之气尽数驱散殆尽,温朔的心神也被直接震散,差点儿受伤。
还好……
语数外三门的试题和答案都已经看完了。
至于政治和历史,温朔揉捏着额头,一边缓解心神紊乱的不适,一边得意地想着,老子别的不行,偏偏政治和历史学得都不错,看不看那些窃来的试题和答案,无所谓啦!
这是事实。
温朔高中三年,每次考试成绩之所以能接近中等水平,完全得益于他在政治和历史两门功课上的优异成绩。如果单论政治和历史,他有几次考试还曾在全年级名列前茅。
因为他就是喜欢读历史,喜欢历朝历代的更迭,喜欢不同时代不同的行业中,出现的一个个超脱那个时代,在己身所处的行业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包括文人、诗人、医生、科学家、政治家、军事家、枭雄、帝王等等他尤为喜欢战争和社会变迁的壮阔波澜,历史人物为了各种利益精彩纷呈遍布阴谋诡计的勾心斗角……
于是,也就喜欢上了政治。
心神紊乱的状态缓解之后,无尽的疲累感涌入脑海,温朔强打起精神把卧室收拾干净,这才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刚要睡着,他忽然睁大了眼睛,翻身坐起。
他想起白红升对白敬哲说的那句话“我会安排好,不让他有机会去捣乱,高考,可是件大事!”
狗日的!
他想对老子干啥?!
温朔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空,时而有闪电如游蛇般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闪而过,很快,就会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滚滚的闷雷声。
一个杀过人的人,想要针对一个高中生做点儿什么……向来自诩胆大的温朔,也不禁害怕起来,怎么办?
因为以往勤工俭学并且在学校里搞“受理费”的业务,和校外混混们接触也多,温朔可以说是结交广泛,各种社会上的消息听到的、了解到的,自然也比同学们多得多。所以他很清楚,这几年东Y县城虽然经济蒸蒸日上蓬勃发展,民众的平均收入也有显著提高,但社会治安相对来讲,却愈发混乱,在金钱财富的刺激下,犯罪分子与日俱增,种种治安、刑事案件频发,动辄群殴、打砸造成重伤甚至死亡的案子都时有发生——以白敬哲家里的经济条件,白红升如果花钱雇人打断谁一条腿……在当下的东Y县,温朔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想到这种可能性,温朔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暗暗后悔当初明知白敬哲家里非常有钱,其父亲是东Y县排名前列的富豪,为什么还要和白敬哲硬抗,且自得于每次的胜利?
天可怜见,谁知道白红升这家伙杀过人,是个狠主儿啊?
所以现在,温朔寻思着是不是明天一大早就去找白敬哲,主动道歉,讲和?
正所谓“只软不硬是条虫,只硬不软是根棍,能软能硬才是龙。”
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三分心平气和……”
韩信曾受胯下之辱!
温朔努力在内心劝着自己,找出种种理由说服躁动的心。
可是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在初中还是高中的校园里,他向来有一说一,吃了亏就得在最短时间内找回来,从未想过做那种吃了亏不敢找回来,偏生还振振有词自我安慰十年不晚,实质上内心里无比憋屈、气得头撞墙的虚伪君子!
所以,无论内心的恐惧意识如何提醒警告,都无法让他那颗骄傲了多年的心,退缩服软。
正是年轻气盛时,又身负玄学秘法,这要是一低头,多年来辛辛苦苦攒下的“一哥”名号,可就彻底毁于一旦了:“去他娘的……这可不能怪老子了!”
大前天晚上窥伺得知了这般天大秘密时,温朔还颇为自觉大度地考虑,如果真能提前得到高考试题和答案,占了人家父子俩这么大的便宜,当然应该放白敬哲一马,做人不能太过分嘛。未曾想,白红升却想要针对他做点儿什么。
温朔觉得,之前白红升对白敬哲说的那番话中,有一句说得不错:“做任何事情都不能掉以轻心,要把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可能性,都提前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温朔决定,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