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说一,不会赖账!”温朔信誓旦旦。
“好说,一万就不要了,五千块就行!”周缺一当即豪爽道。
“真的?那太好了!”温朔惊喜不已,面露感激之色,旋即喜笑颜开地蹲下身把那位满面惊慌之色的妇女推开,笑眯眯地对周缺一说道:“那,你可不许为老不尊反悔啊!既然赔偿你五千块就够了,那咱们该说说车的损失了,马老师这辆车是进口的,咱们东云是个不发达的小县城,估计没地儿能修得了,所以,您赔马老师五万块钱,我做主就这么算了。还有,这孙子刚才吐我一脸唾沫,骂了我几句,还装死吓唬我,我是真被吓到了……这精神损失费嘛,我也不要多,一万块钱,不够我自己也认倒霉,算卖您一个面子!怎么样?够意思吧?!”
周缺一瞬间懵-逼,几个意思?
温朔甩手一耳光抽在了周缺一的老脸上,委屈地说道:“我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除了詹传海眼冒精光,也不管别人是否看到他,一个劲儿忙不迭点头附和一哥之外,旁观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咧着嘴吸凉气——这胖子,真他妈坏……
你倒是给人思考一下的时间啊!
感情你说完别人就得赶紧点头同意,否则就是人家欺负你了,人家过分了,就得扇人家的耳光?!
“你说啊,你说啊,行不行啊?”温朔噼里啪啦又是几个耳光扇了上去。
周缺一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都想答应了,可到嘴边的话却被这渲白的胖子一耳光给抽了回去。
就在这时,嗡嗡的摩托车引擎声传来,四辆摩托车飞驰而至,刺耳的刹车声中,荡起了团团的灰尘,七个最小十八、九岁,最大三十岁的年轻人,手里拎着棍棒等武器,从摩托车上下来,大呼小叫着围了过来,一个个气势汹汹。
见到这些人过来,那位之前还努力保持着平静却手脚发抖的中年男子,当即掉头跑到当先走来的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面前,指着温朔他们就喊道:“梁子,就是他们,还把周叔、成兵、芳嫂给打了……给我打,打死他们!”
“哎哟卧槽!”被唤作梁子的人,已然看到了满脸是血,歪倒在地上的高成兵,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身旁一人手里夺过木棒,飞奔向蹲在周缺一身旁的胖子。
温朔豁然起身。
陈世杰也退出几步挡在了马有城的身前。
“啊……”詹传海突然发疯似的大吼一声,挥着摇冲了上去,从侧面狠狠地砸向了周梁。
寻常的街头斗殴就是这样,绝非电影电视剧中那般你一招我一式规规矩矩地打,莫说周梁此刻眼里只有那个渲白胖子,便是跟着他的那些兄弟们,也没人理会看到他们来了之后,就下意识哆哆嗦嗦往后退出几步,满脸惶恐之色的詹传海。
所以,詹传海的突然爆发,却是打了周梁一个冷不防!
砰!
挥着木棒狂奔的周梁,被摇把重重地砸到了脑壳上,当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来啊!来啊!”詹传海像个疯子似的,挥着摇把大呼小叫着:“老子跟你们拼啦!”
没人冲上来!
詹传海却拼命地挥着摇把,直到挥了十几下之后,才回过神儿似的,一股气泄尽,哆哆嗦嗦地退到了温朔的身旁,浑身急剧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温朔能理解詹传海此刻的心情,他抬手拍了拍詹传海的肩膀:“别怕,文江他们来了。”
说着话,温朔当着对方这么多人的面,抬脚狠狠地又揣在了高成兵的脸上,还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拧了拧脚,一脸悲怆和愤怒地嚎叫道:“欺人太甚,老子不过啦!!跟你们拼啦!”
一帮人面面相觑。
周梁捂着脑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一脸狠戾地嘶吼道:“打,打死他们,打啊!”
他的声音未落,突突突的柴油机声响中,夹杂着高亢的怒吼:“老子是郑文江!谁他妈不服?!”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辆农用柴油机三轮车从远处疾驰而来,后斗上站满了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年轻小伙子,中间那位身材高大,光着膀子露出结实油亮的腱子肉,单手扶着栏杆,一手指着这边的人群,怒目圆睁怒吼:“妈的-逼!没长眼啊?!”
吱嘎!
三蹦子突突着急刹车,却还是往前冲出了几米远才停稳,直接撞翻了四辆摩托车。
呼啦啦!
十三四号彪悍的年轻人手里抄着铁棍、洋镐把、铁锹、菜刀……从三蹦子跳下,跟在郑文江的身后,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