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撞鬼是不是真的有?”康锦辉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个屁!”温朔笑骂道:“我们都学过,尘封数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古墓里,难免会有各类有毒气体,对人的身体和精神上造成或轻或重的影响,出现幻觉什么的,实属正常,再加上心理胆怯……不生病才怪,你们回头可别乱说,影响不好。”
“嗯,对对对……”
“老大,啥时候教教我那些偏方。”
“对,还有画符什么的,我也想学,老大……”
温朔气道:“真想当神棍啊,那你们找杨老师去,画符念咒他知道怎么回事儿,至于偏方……狗血、鸡血,拌着生的糯米,给你吃,你吃么?胡闹嘛……我都不信!”
几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走进学院,来来往往的学生看到温朔时,都会投来异样的目光。
正如舍友们所说那般,大家的神色间充斥着嫉妒、讥讽、愤怒、不屑……总之,没有善意!
可以理解。
京大尽是娇娇学子,秉承的学风便是如此,当初杨景斌老师一纸文报如利剑开天,至今令学子们读来还会热血沸腾,容不得半点精神上的瑕疵污垢,敢于批判指斥任何不公。而今学子们的偶像,杨景斌老师,却做出了这般不合情理、不和道理、不合治学、究学之风的事情,校园里一传十十传百,失望之余,愤怒愈甚!
此次考古项目意义重大,无论对于谁来讲,能够参与其中,不管是个人在业界的名誉,还是这宝贵的经验,都是极为难得的。而且,无论是学校,还是国家考古的相关部门,地方政府,都设立了专项拨款,对参与人员有着相当高的补助金额。
温朔,只是一个考古系大二的学生,学习成绩也远远谈不上优异!
却能够领着补助金,参与到如此重大的考古项目中……
这对于所有人,都是极大的不公!
如今温朔和杨景斌,从皖西回来了,学生和那些未能参与此次考古项目的教职工,愤懑的情绪开始愈发膨胀。
上午第一节课,是在教研楼上的古陶出土后的清理和保护课程。
课前,同学们就围住了温朔,热情高涨地询问一些关于皖西汉墓的发掘细节,当然,这其中也难免夹杂着关于为什么杨景斌老师,会专程回京把你带去参与重大考古项目之类的问题。
事已至此,温朔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把关于偏方和石志学的事情,当作理由告诉所有人。
虽然这般理由听起来,很不像话,也难以服众,但……
总归比真实的理由更容易令人接受,还不至于暴露自己身负玄法的秘密。有时候,你越是隐瞒,越是遮遮掩掩的,反倒是更令人怀疑,秘密暴露的风险更大。
而做出一副坦率的模样,说出这般理由,无非是被人笑话、嘲讽迷信罢了。
同时,这样也可以帮助杨景斌,帮他卸去部分压力。
这件事,总要有一个理由——不管合理不合理,比被人怀疑收受贿赂、以权谋私、假公济私要好得多。
而且,石志学的事情,是真实的。
关于偏方……
正所谓善恶终有报,温朔觉得自己做了好人好事,这好报已经在无形中埋下了,直到现在为自己所用。
那便是,皖西市医院那位科室主任朱民,以及其口中所提到的老师,一位全国知名的老医生——倘若杨景斌以权谋私的事情闹大了,非得有个交代时,朱民及其老师,以及石志学,还有石志学的家人,就是最有力的证人!
下课后,温朔客气地向诸多继续询问他的同学们告辞,匆匆去了杨景斌的办公室。
结果,杨景斌没在办公室。
两位正巧路过的老师,看到温朔后,也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却是好心主动地告诉他:“杨老师在院长办公室呢,温朔,你们这次,可真是hi闯了大娄子啊!”
温朔一脸的冤枉,尴尬地向二人解释。
二位老师却是无心听他解释,只是劝他主动去院长办公室,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