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朔远控股成立以来,温朔就已然将大部分的职权甩给了黄芩芷去做。
从高中时期爱好学习历史政治,再到京大之后因为所学专业的缘故,地历史颇为了解的他,深知一个外行的人在专业领域去干涉内行人的工作,有多么大的坏处。所以,如今这他这甩手掌柜做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所谓需要签字的文件,他其实连看都不用看,反正都是黄芩芷同意并签署过的,只需要签上温总的大名就好。
为此,温朔还沾沾自喜地为自己的偷懒及无能找到了一个相当有份量的理由——领导嘛,把控住大的方向,高瞻远瞩就好。细节的执行交给更专业的人去做。
当然他也不是真就什么都不管不问不操心了。
尤其财务收支方面,他不细管,但必须知道每一笔进账和每一笔开支……
不是不放心,而是习惯、心性使然。
粗略地看过这些文件之后,温朔不禁心生出了一丝“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慨,还有对黄芩芷的钦佩、赞赏:“娶妻当如此,换得闲暇时……以后这小日子过得,既不必被人嫉妒嘲讽吃软饭,偏生还能过上软适的生活,嘿!想想都他妈美得不行,看来胖爷我果然优秀得无以复加,才能让如此优秀的黄芩芷,有了莫大的福分和我成为情侣,且能相依相伴白头到老。”
“胖子。”
“嗯?”温朔回过神儿来。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黄芩芷微笑问道。
温朔笑着摇摇头,道:“唉,有时候我的真的挺羡慕你的,运气真好,天生富贵……”
黄芩芷莞尔,心想贼胖子好端端怎么又提这茬事儿了?不过,她也没就此再说什么——黄芩芷向来如此,从不会去幼稚而单纯地考虑什么要立志靠自己打拼白手起家,更不会去在意那些纯粹出于妒忌而道出的中伤话语,诸如“如果不是她家里有钱优势,她能有这样的成就?”“如果她不姓黄,她能……”
在黄芩芷看来,出身家境良好虽然不至于去炫耀,却也压根儿犯不上为此纠结,哪怕一丝的纠结都没必要!
良好的家庭经济状况加上良好的家庭教育,给予了她极大的助力,可以让她更早地成熟、有更开阔的眼界和心胸,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归根究底,在有了这些先决条件的辅助下,个人能力如果还达不到一定水准,或者说超水准,那就是失败!
穷家子弟有穷家子弟的压力,豪门儿女,亦有豪门儿女的艰难。
就拿黄家来说,开枝散叶家族成员那么多,第三代子女更甚,谁最为优秀,家族必然会拿出更多的资源去支持,谁如果随着年龄的成长,在能力方面愈发落后于他人,那势必会在家族中被有意无意地落在后面,那样的人,才活该被人妒忌嘲讽“如果不是姓黄,如果没有家族势力的支持,他能有今天?”
可这类人,幸福吗?
黄芩芷霎那间脑海中思忖了许多,却万万不会想到,胖子刚才那句话,压根儿和她所思所想没有半点联系。
胖子羡慕黄芩芷运气好,天生富贵,是因为……
这个贱人在自恋!
自恋完毕的胖子,放下文件夹对站在旁边的张坚说道:“成啊,新的店面房是你看好谈下来的,而且黄总都同意了,不错,接下来那两处店面房,继续交给你去谈,唔,好像有一处是准备要买下来的?”温朔拿起文件夹掀开那一页又看了看。
“是,那个房东叫卫建晓,我认得,丫弟弟前些日子致人重伤,家里筹钱赔偿希冀着能得到受害者的谅解,以减轻刑罚,所以急着把这店面房卖掉。”张坚笑道:“可这孙子名声不大好,嗨,就跟我以前一样,所以他想卖,却没人敢买,怕他将来再找麻烦。敢买他房子的,又都想着借此机会压价,这不,听说我在找店面房,他就主动找到我,希望咱们朔远公司直接买了他的店面房。”
“成,你去谈吧。”温朔点点头。
“温总,这个价格你看……”张坚有些错愕地问道。
“你看着办。”温朔摆了摆手:“尽量再往下谈一点儿,谈不下来就这样吧,把握好尺度。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你了解那个叫什么卫建晓的人,那咱们就没必要去做恶人,价格压得太低有趁火打劫的嫌疑,这种事儿咱不能做,而且,大家都想把价格压低了再入手,到时候凭什么卫建晓卖给我们呢?”
张坚和黄芩芷皆点头认可。
温朔继续说道:“张坚啊,你这次真让我刮目相看,虽然字写得不怎么样,但相关调查很详实,不错,价位相对目前的市场价格已经低了将近百分之二十。”
“其实也没啥,多打听打听就什么都知道了。”张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