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是送了礼吗?你送了这么重的礼品,你装傻气哟?”刘磬笑着说,“你呀,这礼品一到,我高兴呢。高兴啥?你还活着呗,哈哈,你到底多在哪里呀?我们结婚的事你早就知道了,那天在婚礼上,我这新郎公呀,新娘子我都很少看,眼睛到处瞟,我还以为你躲在宾客里不出来见面呢。”
宋刚惊讶地听着刘磬说的事,脑子里在琢磨是谁帮他送了礼品,张永力夫妇?余佑?他们应该会告诉我呀。陈红,肯定是陈红。她曾经帮我给她自己买生日蛋糕和鲜花,没错,肯定是陈红。宋刚说:“我送了礼物?可能吗?……我送了什么礼物?”
刘磬仔细地打量着宋刚,觉得不像是在装傻,“哥们,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世界上最名贵的手表,价值二十几万,不是你送的?开玩笑吧?……肯定是你,呵呵,你这家伙,你不是想告诉我们,珍惜每分每秒,批评我们迟迟不结婚吗?”
宋刚笑了笑,说:“我,我的一个朋友帮我送的,什么礼物我真的不知道。”宋刚现在可以肯定,礼物是陈红帮他送的。
刘磬说:“哦。这么回事呀,我还在想,宋刚这小子竟然出手这么大方,一个国家干部,工资就那么一点点,难道你也变成贪官了?原来,是你朋友替你送的哟。不管是谁送的,我领情了。谢谢你啦。”
宋刚想起了远在美国的陈红,现在她不知怎么样了,一个人孤孤单单,难道她就这么下去?当然,陈红现在可能很忙,亚洲金融风暴已经波及到了香港,特区政府也开始了阻击索罗斯的进攻。
“陈红现在在美国疗养。”刘磬突然提起了陈红,说,“她最近的身体状态不错,她打算回香港过年。我劝她在美国多呆一些日子,那次被绑架心理压力很大。这位呀,也不知她怎么打算,二十九岁了吧?还没找对象。呵呵,不过,香港人一般都是晚婚,不和我们有些人一样,一毕业就匆匆忙忙结婚生小孩。”
“说我吧?”宋刚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时走霉运,什么事也不顺,在地狱里能有多大的雄心壮志?结婚过日子呗。”
此时,省委常委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张文静心里很沉重,会议的方向渐渐转向了对宋刚不利的一面。
“我认为,宋刚就个人能力来说,那是没得讲的,但是,这次不明不白地离开,严重违背了组织原则,这种现象绝对不能姑息。我认为,应该停职反省。当然,职现在本身也停了,党组织关系不在省委,江城县委应该考虑他的党纪处分。”省委宣传部长说。
政法委书记赞成他的意见,“我们不能因为他的功劳而无视他的错误,按道理,他应该接受审查,但书记既然说了,那我们也就不坚持要对他进行审查了。但是,现在马上给他安排职位显然不妥。”
省委副书记对张文静提出的恢复副厅职务的建议很不满,说:“宋刚无视组织原则,又是自己提出的辞呈,我们怎么可以强加一个职位给他呢?”这话很重,特别是用了“强加”俩字。
省长一直没有发言,李有钧最近做事特别谨慎,他知道,张文静的身体不好,现在大部分的工作都压在他的身上,万一张文静身体出问题,自己接任书记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他在这时候做事必须谨慎。
李有钧从内心来讲,是很欣赏宋刚的才能的,他不知道宋刚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参加香港的回归仪式,只是从侧面知道,宋刚在香港回归仪式上表现极佳,并得到了中央领导的器重。可是,在后来的治疗过程中,怎么会出现出走的事件,他不清楚。作为一个老行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贸然一棒子把宋刚打死肯定不妥,但看到大家发言都趋向一致,不按大家的意思处理又有失公允,他有些为难。他看着同样没有说话的张文静,说:“文静,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好?”
张文静环顾了大家一眼,说:“各位的意见都有道理,大家也把自己的想法表述得很清楚。请大家注意一点,公安部没有对宋刚作任何处理,这点至关重要。请大家再考虑考虑吧。”这话就明了了,既然公安部不再追究宋刚的出逃,那就说明这里面有隐情,至于什么样的隐情,既然不通报,大家都知趣,没人去打听。
后面的讨论有了一些转机,大家趋向于降级使用,最后,决定由临江市安排宋刚的工作,按正处级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