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福说:“现在,你看样子工作还蛮来劲哟。唉,我说老弟,何必呢?宋刚现在都当权了,还没有来收拾你?”他想先奚落奚落江鲲鹏,“我看那,你可要小心罗,宋刚这人阴险狡诈的,整起人来没商量。你可要想想你啦,过去你打他的落水狗,又没打死,现在这条狗活过来了,不咬你?你一点也没想这事吗?”
江鲲鹏“哼”了一声,对王兴福不屑一顾。王兴福感到奇怪,我现在倒霉了、落魄了,你江鲲鹏就是对我不尊重倒也罢了,谁叫我是一只落水狗呢?但是,我好心提醒你,你也是只落水狗呀,你还“哼”?“哼”什么“哼”?难道宋刚就把你忘记了?才两三年的事。王兴福没有表露出不满,而是说:“江老弟,我看你好像对宋刚不屑一顾,你真以为他不会报仇?我看那,你还是小心点好。”
江鲲鹏本就没什么城府,更没有脑子,平日做事是用脚指头想问题的人,他被王兴福一激,就把底牌亮了出来,他说:“宋刚市长呀,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我过去的事呢。他说,他还要感谢我呢。并且呀,他要我组织原长江公司的老战友、老同事在一起聚一聚呢。”
“咦?”王兴福吃了一惊,心想,这江鲲鹏今天怎么牛皮兮兮的?他感到奇怪,说:“江老弟,吹牛吧?他感谢你?要你组织长江公司的人聚一聚?我不信。我估计呀,你一见到宋刚,躲还躲不赢,只怕比兔子跑得还快呢。”
江鲲鹏一着急,忿忿不平。当然他是为自己忿忿不平,他说:“我前几天才和他一起喝酒。我差点被他灌醉了,喝的是茅台。呵呵,他对我蛮亲热的,到底是老同事有感情。宋刚呀,蛮讲义气的,到底是做大事的人。”
王兴福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又用激将法一激,说他吹牛呀,说他其实是心里怕得要死,嘴里却强硬呀……。江鲲鹏被他这么一激,哪里忍得住?就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个透,连细节都讲了出来。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十足真金、足斤足两的,没一丝一毫的水分。
王兴福说:“你就能够肯定,那几个女人都是他的*?都是一些丑八怪还差不多,哪能一个人有三个*,都还是绝色的?美人都喜欢吃醋,不可能,不可能。别人都说你会吹牛,你这人啊,只怕就是吹牛大王了。”
江鲲鹏说:“真的,三个都是绝色的美人。我们临江市是找不到这样的美人了,原先鲁玉还算个美人,但她们比鲁玉还要强十倍以上。不怕丢丑,我给他的情人敬酒时,我啊,嘿嘿,偷偷的多瞧了几眼,差点出洋相了,口水都流了出来。”
王兴福说:“那也不能肯定就是宋刚的情人那。”
江鲲鹏心里倒是不敢肯定,但嘴里却不肯嘴软,他说:“怎么不是呢?说了你又不信,她……她们帮市长……她们还当着我的面亲了嘴呢!”他实在没什么证据证实自己的话没含杂质,就干脆捏造一个事实。
“你说那个男的是省路桥五公司的老板,你有没见过他,怎么这么肯定?”王兴福说。
“哎呀,你们不信算了,她们自己说的。”江鲲鹏觉得王兴福这人不怎么样,总是怀疑这怀疑那,自己的话好像都是撒谎一样,懒得跟他们罗嗦了,说:“唉,跟你们说也没意思,反正宋市长不会整我的。”
江鲲鹏说完就走了,他心里想,你们倒是倒霉鬼,等着宋刚市长来收拾你们吧。我怕什么?凭我们都是长江公司的老同事,今后,我的前程倒大有希望了。嘿嘿,你们几个小心,我江鲲鹏是怎样出身的?打落水狗。这里,一二三四五,五只落水狗,有的打。他美美地想着美好的前程。
王兴福几个为难了。什么事为难呢?今天江鲲鹏口中的信息太好了、太重要了,这是一张很好的牌呀。这牌怎么打?先留着不亮出来呢还是就打出去?最后,他们决定暂时留着这张牌,必要时再打出去。不过,这几个都是老手,江鲲鹏的话到底有几分真?那倒是还得考证考证,于是,他们决定,今后特别留意宋刚与路桥五公司的来往。
什么事就怕有心,一有心去留意呀,发现的问题就多了。一个叫小晴的姑娘经常出入宋刚的办公室,还去过宋刚的住处,他们三次出入咖啡厅,有一次宋刚还抱了一下小晴,虽然那是小晴差点滑倒时宋刚把她抱着的,但宋刚抱她的时间超过了三秒钟,那不是有意抱这么久,还能是别的什么意思吗?还有啊,宋刚七次去省里,三次是省路桥五公司请的客,每次小晴都参加了,又一次三个美女一起去的。这些,王兴福一一记录了下来。
渐渐,有种说法在临江传开了,宋刚市长原来是个多情种子,还是个大贪污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