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一块碎银准准地砸到小摊主的额头上。
“哎哟。”小摊主捂着额头连连呼痛。
渔嫣转头,只见御璃骁正盯着小摊主看着,脸色不善。
“怎么才来。”渔嫣小声问。
“喂,你们偷我的镯子,还打人。”小摊主壮着胆子,大声呼喝。
众人看他的额头,都笑了起来。御璃骁出手,不是一般地狠,他的额头上肿了很大一个包,像新长出的犄角。
“这个够了吧?”御璃骁又砸了一块银子过来。
小摊主捡起银子,眼中现出贪婪之色,胡乱挥挥手,“没事了。”
御璃骁拉着渔嫣挤出人群,渔嫣眼尖地看到,那小孩又在里面。
“别出声。”御璃骁低声说。
“莫问离跑哪里去了?”渔嫣小声抱怨。
“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别总找他。”御璃骁也忍不住抱怨。
渔嫣掀掀眼皮子,赏他一个白眼。
二人钻进一个小巷,躲在角落里看。只见那小摊主鬼鬼崇崇地追上来了,到了巷子口四处张望。贼头贼脑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老大。”又有几个男人跑了进来,最后一个是个小男孩。一共七个人!
几人把刚刚偷来的东西掏出来,银袋,手镯,耳环,项链,甚至还有一盒酥饼。
“穿那么好,居然没银子。”小摊主揉着额头,气哼哼地说。
“把衣服卖了也是银子,看那衣裳,一定穿着舒服。”小男孩蹲在他腿边,眼巴巴地瞅那盒酥饼。
“依我看,那小娘们长得水嫩,摸一摸,滑溜溜的。”小摊主眯眯眼睛,仿佛在回味那一摸的滋味。
御璃骁转过头来看渔嫣,“他摸你了?”
渔嫣举起被他拉过的手,轻轻点头——小摊主以后可能要过没有手的日子了。
“上个月卖掉的那两个女人,远没今天这个货色好,还卖了十两银子,我看这个值二十两。”小摊主伸出两根手指。
渔嫣要吐血了,她就值二十两。不过,这里确实在做人口买卖。这些人太丧尽天良,把女人和小孩拐走卖掉。
“不如卖掉我。”御璃骁缓步出去,冷酷地盯着那几人。
众人一愣,赶紧把刚偷来的东西抱在胸前,大退往后退。
“拿来。”御璃骁指那双镯子。
小摊主吞了口唾沫,突然挥手,把镯子往他面前砸,大喊一声,“跑。”
可他们怎么可能跑得过御璃骁,没几步,就被御璃骁拦住,揍得哭爹喊娘,满地找牙。御璃骁都不屑于和这些小毛贼交手。若不是那小摊主敢碰渔嫣,他可能问了话就走了。
锋利的刀一拿出来,小摊主的身上立刻散发出一股尿臊味儿,他吓尿了!
“好汉饶命,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道上的,放过我吧。”小摊主的手被他踩着,眼看刀就要割下来了,吓得哇哇大叫。
“偷东西是坏习惯,我帮你改改。”御璃骁手起刀落,把他的五根手指切了下来。
小摊主惨叫一声,随即被御璃骁点了穴,发不出声音来。
“你们把女人和孩子卖去了哪里?谁来收货?”御璃骁转头看那几人,冷冷质问。
哪还敢不说?恨不能马上带这位煞神过去!几人七嘴八舌地说完了,可怜巴巴地求他高抬贵手。
渔嫣掩着脸出来,不看地上的断指和污血,快步跑出小巷。
御璃骁小摊主身上的银子搜走,又拿了那双银镯子。把他们偷来银袋全都拿起来,拖起小摊主,大步跟出小巷。
“捉了个贼,丢了银子的赶紧来领。”他大喊一声,把银袋丢到路边一个卖面的小摊上,大步走开了。
“喂,你还真老实的,到手的银子扔掉了。”渔嫣站在一边等他,看着他笑。
“太少了,看不入眼。”他也笑,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他们供出的地方,是一个赌坊,那个奴隶贩子长年在那里赌钱,从他手里卖掉的小孩有不少。
二人乔装了一番,到了赌坊前。
渔嫣托起掌心那一块碎银,小声问:“不过,你这一两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御璃骁装成没听到,大步往赌坊里走。
渔嫣快步跟进去,抛着手里的银子说:“你说,我们能从一两银子,赚出一百两银吗?”
“赚一千给你。”他停在一张赌桌前,这些人正在摇骰子。
渔嫣会小赌两把,只是技艺不精,她知道赌场爱出老千,赌客大都输多赢少,进来就是送银子,帮助别人发大财。屋子里有股难闻的臭味儿,渔嫣掩着鼻子,忍着反胃的冲动勉强跟紧御璃骁。
一直往里走,有布帘拦在眼前。两名满脸横肉的壮汉抱着双臂站在门口,警惕地打量四周。见二人过来,两只粗胳膊一伸,挡住二人的去处。
“里面不能进。”
御璃骁手一挥,一锭黄金抛了过去。
渔嫣眼睛一瞪,他什么时候弄了锭金子在手里?
大汉得了黄金,在手里掂了掂,让开了路。
“哪来的?”她好奇地问。
御璃骁俯过身,贴着她的耳朵说:“进门时,走在我们前面那个人的。反正他要输掉,我帮他用用。”
“呵……”渔嫣笑了起来。
进了里面,别有洞天!
与外面的粗陋、恶臭相比,此处虽高雅不到哪里去,但是明显和外面玩的不是同样的东西。四周是围栏,人群围着围栏而坐,分上下两层。艳妆女子抱着酒坛穿行其中,不时有人在女子的屁|股上捏上一把,大声调笑。空气中充斥着艳俗脂粉、烈酒、还有鲜血、羊奶的气味。
渔嫣好奇地往围栏下面看,是一个深坑,里面有森森白骨,血泊正新鲜。
“到底是什么?”她忍不住恐惧,小声问他。
“等下你别看。”他拧拧眉,把她摁到座位上。
“难道是斗狗?”她又拧眉,“太残忍了,活生生地让动物互相撕杀。”
御璃骁也不知是什么,只隐隐觉得不会是斗狗。二人并肩坐着,等着赌局开始。
几声锣响,从深坑的上方垂下两块红绸,各栓一只木牌,一块蓝色,一块红色。众人要赌的就是哪方赢。
一群男子走进人群,开始收取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