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纨用吃人的目光死死瞪着夏皎,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你以为抢了我的令牌就可以远走高飞?令牌上有韩大师留下的标记,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把你找出来!你老老实实说,你把令牌藏在什么地方了?你就算不说,我们花点时间,一样能找到,不过到时候,你就别想死得太痛快了。我要一刀一刀将你千刀万剐,为我娘报仇!”
夏皎不说话,只是看着赵庆宗。
夏纨他们是追着令牌来的,刚刚抵达就匆忙开动法阵,并未注意到,这背对他们的白衣人,是个“熟人”。
夏皎可以当众喝破他的身份,但是于事无补,她与夏家的恩怨,不可能因为她是被胁迫的,就一笔勾销。
既然如此,倒不如保持沉默,说不定这白衣神秘人,能够带给她一个惊喜。
好歹他是先天境武者,不至于这么弱吧?区区一个下界的灵阵,就能困住他了?!
夏皎焦急无奈之际,心里不期然升起强烈的荒谬感觉,刚刚她还在心里盘算着,如何阴死这个白衣神秘人,转眼她竟然指望这人,为她带来活路转机。
夏纨见夏皎不语,完全无视她,只盯着身前的白衣人,更是火冒三丈,侧头身边三人道:“小贱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先杀了她的帮手,再看我慢慢收拾她!”
她的帮手?!白衣神秘人吗?!
如果不是因为处境堪忧,夏皎几乎想放声大笑。
三长老与五太爷点点头,双双望向韩大师,道:“韩大师,劳烦了。”
韩大师矜持地摆摆手道:“夏家祖上设下的沉水阵确实非同小可,今日有幸亲手操控,我是求之不得的。”
夏氏传家数百年,中间也曾出过个别先天境强者,其中一人就在这夏家祖坟所在的山谷中,设下了这样一个沉水阵。这种法阵在上界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要能给得起灵石,许多大商号都有阵盘出售,将阵盘按照要求安置好,就能自然成阵。
沉水阵的威力也不算大,布阵安置阵盘也要花好些时间,先天人级境界的武者或凶兽,它只能勉强制住片刻。
不过比斗搏杀之中,只要让对手有片刻的反应不及,就足以彻底改变战果。
再怎么说,沉水阵也是能够对付先天境强者的法阵,三长老他们自觉拿来对付夏皎和她的“同党”,完全是杀鸡用牛刀。
所以韩大师启动阵法后,他们都认为万无一失,可以安心摆布两个“猎物”。
他们根本没料到,困在阵里的两个,其中一个就是先天境的。
韩大师专研阵法,夏家这个沉水阵,乃是他接触过的最级别法阵,虽然未曾研究透彻,但早已熟悉无比。
他手持三长老送上的灵石,手法精准地抛入阵眼,同时双掌舞动,结出一连串繁复的手印。
大阵中的空间顿时变得更加粘稠窒闷,虽然主要攻击目标不是夏皎,却也让她难受得两眼翻白,几乎无法呼吸。
赵庆宗身上承受的压力更胜她十倍百倍,只不过他的实力却胜过夏皎千倍。
韩大师专心操控法阵,满以为赵庆宗应该当场窒息而亡,浑身骨骼连同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破碎,死状惨烈无比。
没想到他不断加压,对方却还是好端端杵在阵中。
三长老最先发现不对,随即五太爷也看出问题了,只有夏纨完全外行,依旧瞪大眼睛等着看夏皎和那赵庆宗的下场。
刚才赵庆宗心里闪过无数念头,包括趁着身份未被揭露,趁乱杀死夏皎,然后马上离开。
就当一切并未发生过,他得了夏江身上的财物,也勉强够本了。
可是当韩大师操纵法阵,想先将他重创甚至杀死,他再多的想法,都只剩拼命这一条路了。
区区几只蝼蚁,想凭着一个该死的法阵,就置他于死地?!简直就是做梦!
今日他干脆就把这几个姓夏的统统弄死,横竖把人死光了,他的秘密也不会传出去了。
赵庆宗下定决心,嘿嘿一笑,一手扯下身上臃肿可笑的白色斗篷,肆意释放出身上属于先天境强者的威猛气势。
“先、先天境!韩大师,拦住他,不能让他出阵!拦住他!”三长老目瞪口呆,一手拉住夏纨,转身就跑。
五太爷也反应很快地掉头飞奔。
至于操控法阵的韩大师……大难当头,谁还顾得上他?!
韩大师心里把这三个夏家人骂了个狗血喷头,问题是他如果撤手,阵里那个煞星立马就能冲出来,他就是多长几条腿,也跑不过先天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