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四哥一声冷笑中断了吴义超的回忆:“越来越多的人不把朱雀公司放在眼里,我如果这次放了你,会让我们很没面子。”他转过身在车后盖端出一个长方形的塑料白壶,拧开盖子,里面的透明液体浇出,将胖子淋个浑身湿透。
吴义超闻到浓重的汽油味,顿时魂飞魄散。
安四哥拍拍双手,点起一支香烟,烟头火光明明灭灭,好像是计算胖子生命最后时间的沙漏。
吴义超惨叫一声,奋起最后的勇气直扑过去,安四哥只一脚便叫他化作滚地葫芦。
刚要扔出点燃的烟头,劳斯莱斯副驾驶位的门口打开,一个银色头发的青年人说:“等等,我想想,或许他还有利用价值。”
“南哥。”安四哥恭敬地垂头。
“这个地方气味不太好,让我想起了悲惨的童年。”银头发青年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对着轿车的后视镜掠了一下头发,又说:“不过出淤泥而不染也正是本人的真实写照,小安,哥的英俊程度跟柏幽城相比是不是越来越接近了?”
“是的,南哥。”
银发青年懊丧地挠头:“你真没劲,每次都说实话,让我很没面子。那个,吴总,转告买你票的人,让他想办法平息叶小白的怒火,要付出什么代价你们自己去想,这事跟我可没关系,是他强烈要求当议员的。”
吴义超一身都是汽油,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烧成灰烬。听了银发青年的话,从地狱边缘爬回来,心脏仍在剧烈跳动,连声道:“是是……南老板放心,我一定转告!”
银发青年重新钻回车里,心道:“谁说飞车党出行只骑摩托车的?只有关慕云那种愣头青才做得出。”
……
四辆汽车在云中塔门口停住,朱雀公司总裁叶小白大步向里面走去,身后跟着一大群随从。
年未及三十而身居高位的叶总脸色不太好看,边走边对着移动电话说话:“莫总,有件事想跟你谈谈。不是凌桂科技,那里我情愿让你五个百分点。你帮我打压神龙机械工业的股价,不如晚上约个地点喝一杯?什么?没空?***八辈祖宗!”啪的挂了电话,骂道:“莫永泰,你小子以后别撞我手里。”
助理贺云峰推了推眼镜,轻声建议道:“叶总,不如给莫五爷打个电话?”
“用你说?要能打我早打了。莫老五去年金盆洗手,将位子传给那小白脸就不问世事,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给。莫小白脸故意跟我们过不去,什么事都不肯配合,妈的,要是兵哥在,一句话就能叫他***颠***颠过来***皮鞋!”
“是是。”贺云峰按下电梯按键。
蹲在花盆旁边的一个枯瘦老头突然扑了上来,嘶哑苍老的声音叫道:“各位老大,行行好,帮帮我!”几名随从赶紧将他按住。
叶小白斜了老头一眼,见他衣着褴褛,形容憔悴,便不再看,仍把目光投注在电梯闪烁的数字上。
贺云峰说:“你们带他出去好好查问一下,有什么背景,太危险了。云中塔保安不得力,怎能随便让人混进来?叶总,我们是否应该拨款租用一套专门电梯?”
那老头手舞足蹈,拼命挣扎,喊道:“老大,我有冤情!老大!”
一个随从已经顺手搜了他的身,没摸出什么危险品,笑道:“有冤应该找当官才对,找我们能顶什么用?”
老头叫道:“你们不是飞车党的吗?飞车党锄强扶弱,一直都在帮助我们老百姓,现在怎么变了?可怜我的儿惨死狱中,没人为他申冤……”随从们不为所动,仍把他拖走。
隔了一会儿,电梯到达六十六层,了解到情况的贺云峰向叶小白汇报:“刚才那个可疑分子其实只是普通百姓,名叫殷大富,家住明阳区,他儿子因举报区长贪污受贿、挪用***修建比爱丽舍宫还豪华的办公大楼等事项,被陷入狱,上个月无故死亡。殷大富奔走上访,四方求告,茫无头绪,不知为谁指点,在云中塔等了好几天了。”
叶小白思索片刻,眼中放出两道光芒:“安排一下,让他去找兵哥。兵哥不会置之不理的,而且可能藉由此事唤醒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