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心都要跳出来了,赶紧上前就拉:“我的小祖宗欸!你今日真是魔怔了,快莫再说胡话了,快给祖母和姐姐道歉!”今日已是输得一塌糊涂,可不能再把杨景初折进去了!
杨老太君被杨景初气得手直哆嗦,完全没料到这杨景初演变成这样一个顽劣的性子,指着杨德海就喊:“看你带的好儿子!”
杨德海面上挂不住,又怕老太君气坏了,又怨廖氏没把杨景初管好,当下就几步跨到杨景初面前,抬手又是一掌甩了过去,打得杨景初脸上“啪啪”作响。
廖氏一看自己心尖儿上的肉被杨德海重重连扇,一声嚎叫就扑上去,推得毫无防备的杨德海一个踉跄!
“老爷,这可是我们的儿子呀,你怎么下得去手打他?你看看这小脸儿给打的!”廖氏心疼得眼泪直淌,两手将被打得嚎啕大哭的杨景初搂在怀里,一边声声狠厉地指责杨德海。
“月儿,影儿,你们就这么看着你弟弟挨冤枉打么?!今天我们这房受得委屈还不够多呐!”廖氏越发闹得不可开交,打定了注意是不肯再吃亏了。
杨紫月和杨紫影一看,虽然不愿意上前涉这趟浑水,这时也不得不上前去装出一脸哭哭啼啼,一面向杨德海和杨老太君求情。
这回,倒换成杨紫心等人在一边好整以暇看他们“情深意重”了。
杨德海见这四人哭作一团,也有些下不去手了。杨紫心一看,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让他们给糊弄过去了,便迅速上前拉住杨德海的袖子,带着哭腔道:“父亲,你还是别打了,今日我已经是个受了伤的了,别让二弟弟也受伤了!你就当可怜可怜心儿,放过二弟弟吧!”
这无疑又提醒了杨德海今日被廖氏故意隐瞒又忽悠的痛处,顿时气得直拍大腿,扯回自己握在杨紫心手中的袖子,就指着廖氏就破口大骂:“我看初儿就是被你管教坏的!你这张嘴就是欠儿!一天不搬弄是非就不甘心!”说着一把薅住廖氏的头发就生生把她拉了过来。
廖氏被抓着头发怕把杨景初也带倒,赶紧就松了手,自己却被杨德海一把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杀人啦!”廖氏顾不得疼,抬眼一看杨德海血红的一对眼就心中发寒,张嘴就惊惶地喊道。
杨紫心一看,杨德海这样子可不就是真像要杀人的?只见杨德海横眉倒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一张脸都狰狞到变形扭曲了,模样甚是吓人得紧。
杨德海恶狠狠地吼:“今天就杀了你这个泼妇,整天就把我当傻子在耍是不是?要不是你这舌头乱嚼,根本就没有这一晚上闹腾的事!初儿就是跟着你学坏了,才如此不守礼教不知进退!”
边说着还边往廖氏身上用力踹了几脚,廖氏一张保养不错的俏脸就皱成了一朵菊花,嘴里鬼哭狼嚎着尖叫:“老爷,我错了!别杀了我!老爷你饶命啊!”
凄厉的声音在夜晚里格外响亮,传出去好远。不少家丁最初还以为是遭贼了或是失火了,好几个都匆匆跑来查看,一见是杨德海在大堂里暴打廖氏,立时又一顿兵荒马乱地跑开了。
不消想,这等丑事就算压制,明天全府的佣人家丁也会知道个一清二楚,再次丢了面子的杨老太君气得一口气都上不来,“吭哧吭哧”直喘气。杨紫心一见赶紧就上前扶住杨老太君,杨紫琪也是赶紧去给杨老太君拍背揉胸,杨景昊则匆匆接过良辰手中的药丸给杨老太君服下。
好一番折腾后,杨老太君才缓过劲儿来。
而廖氏已经被杨德海打得鼻青眼肿,一头黑发乱蓬着,嗷嗷地在地上乱滚,杨德海还在她身后追着打。
杨紫月、杨景初三姐弟压根就不敢上前,急得边哭边叫唤,却起不到一点作用。
这一幕简直是一场荒唐难堪的闹剧!
杨紫心恨不得廖氏即刻就被打死了才好,却听杨老太君沙哑着声音叫道:“德海,够了!真打死这廖秀花吗?”
廖秀花这个名字唤醒了杨德海的一点理智,这才停手边喘气边指着廖氏道:“要不是看在你爹廖国公的面子上,今日我就把你活活打死!”
廖氏知道了杨德海其实不敢真打死自己,这会儿一肚子怨气又忍不住爆发出来,带着哭腔就喊:“哈哈!你倒是打死我呀,我反正也不想活了,这家不成家的,夫不成夫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廖秀花!”杨老太君猛然站起来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你们就是想让我和我的孩子死,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廖氏猛然一收面上凄凉的神情,一双眼睛就怨毒地盯着杨老太君和杨德海,面若疯狂。
“你!”杨老太君差点又上不来气,亏得杨紫心等人赶忙给她拍背,这才胸膛几个起伏后,气急败坏地喊道:“廖秀花,你真是无法无天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杨府!”
杨德海听了就要说休了廖氏,杨紫月一看这下坏了,赶忙双膝一软就“噗通”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求:“祖母,父亲!姨娘今日是糊涂了,您们就看在日后两个弟弟还要靠外公帮扶的份上,饶了姨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