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影浑身一颤,慢慢直起腰,面色凄惶地看向廖氏,没有血色的嘴唇颤抖了良久,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娘,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女儿也好生委屈呀!”
“到底是怎么样,你快说!”廖氏一颗心越发不安地跳动,恨不得立刻就将杨紫影给堵住嘴巴,让她不要再哭。
杨紫影这才断断续续,边哭边将金圣寺那晚稀里糊涂被人奸污了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还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玉佩,很是难为情地说道:“我回到屋子里时,才发现自己腰带上卡住了一块玉佩。想是那贼人一直未将我的衣物除尽,在那……慌乱之中夹在了我的腰带上才顺了下来……”
杨紫影终于将这隐藏多日的苦楚倾诉了出来,心情立刻舒畅了许多。又觉得自己已经如此凄惨,想着廖氏是自己的亲娘,肯定也会心疼自己,不由就向廖氏靠近了一些,委委屈屈地撒娇:“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然而听完杨紫影的一番话,廖氏整个人都已经是惊吓过度的怔愣状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还不知死活的杨紫影,一颗肺子都要气炸了,果断上去就是一巴掌:“你还敢问我怎么办!我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要不是你鬼迷心窍去见白浩然,会被贼人寻了机会么?你到底置你的名声于何处!”
杨紫影整个人被打得偏向一边,今日里又吐得天昏地暗,立刻就脚下一软摔倒在地,这会儿才觉得大难临头了!
廖氏扑上去又是接二连三打在杨紫影身上,一点没有留劲儿,直把杨紫影身上的肉打得“啪啪”作响。
杨紫影疼得不行,却又不敢躲,只能尽量缩小自己的身躯,口中哀哀地求道:“娘,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呜呜,求你别打了……”
“我打死你这不自爱的死丫头算了!”廖氏气喘吁吁,却一点不见停,“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为了让你送上门去叫人糟蹋的?赔钱货!你就是个赔钱货!”
“娘,好痛啊,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了……”杨紫影越发哭得绝望。
门外的如意隐隐约约听见里面嘈杂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却也估摸着猜到杨紫影定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这才惹得廖氏大发雷霆。
如意越发敛眉顺目,看来最近更要好好夹紧尾巴做人了。
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廖氏虽然恼怒杨紫影竟然出了这等事,但等到打累了后,也坐在一边垂泪起来:“你说我养你这么大,就盼着你能嫁个好人家,给我们这一房争个光。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娘……”杨紫影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看见廖氏哭得伤心,心中就越发难受,一头扎进廖氏怀里,放声大哭。
“好影儿,没事,还有娘呢。”廖氏忍不住安慰起杨紫影。
要说杨紫月和杨紫影两个人,因为杨紫月常常会无意间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所以廖氏内心里真正会更偏向杨紫影一些,毕竟这个傻乎乎的女儿更需要自己的照顾。
此刻廖氏见她六神无主的可怜模样,就算再恨,也不由心软了。
杨紫影见廖氏不再生气,便期期艾艾地说道:“娘亲,其实我的月事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了,又加上总这么吐,所以我才不敢让人来看我,也不敢再出去……”
廖氏面色凝重,她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之前还以为是白浩然和杨紫影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还另有隐情。
此刻木已成舟,廖氏只好安抚杨紫影:“你先忍耐一下,今晚娘悄悄找个医师来给你看看。”又摸了摸杨紫影的头发,“但愿真是吃坏了肚子才好。”
廖氏将杨紫影安抚好后便出了门去,如意立即进去伺候杨紫影。
杨紫影重得了廖氏的支撑,前几日眼中的惊慌失措几乎消失殆尽,神情也得意起来,反正真有什么事情总有廖氏来帮她想办法。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以至于这伤疤还没好就已经抛到脑后。
“你站在那当人柱呀?”杨紫影脸上还带着个巴掌印,却偏偏还要神气活现地支使如意,“没看见我那痰盂里都是污物,赶紧去给我倒了,可熏死我了。”
“是,三小姐。”
如意赶紧快手快脚去端那脏兮兮的盆子,转身要走时却不慎一脚踏在硌脚的物件上,顿时一打滑就向前摔了个大马趴,手里的痰盂也整个颠倒了出去,将杨紫心的污物撒了满地!
“你这个败兴的死家伙!”杨紫影立刻弹跳起来,绣花的鞋面上还是免不了被溅上了些许,顿时就冲过去,将刚刚要爬起来的如意一脚踹翻在地,“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今天委屈没受够,所以来触我的霉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杨紫影说着就接连往如意身上踩了好几脚,好像在重复廖氏打她的画面,却更加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