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栋恺之所以对这次吉建主导下的清理小金库行动如此关注,恐怕是有原因的,说不定是担心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来。秋彤这次紧跟了吉建的步伐,恐怕这也是孙栋恺不安的原因之一。
而且,吉建和秋彤有过秘密接触,恐怕孙栋恺怀疑他们要针对的不仅仅是小金库这事,他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他恐怕是担心吉建和秋彤和合谋捣鼓其他事,而这其他事同样会牵扯到他,甚至是牵扯地很深。
虽然孙栋恺是集团一把手,虽然孙栋恺能控住大多数高层成员,但他对吉建,似乎有些棘手,吉建是个软硬不吃的人硬茬,又是干过多年监督工作的,侦办这些事情,小菜一碟,经验丰富。孙栋恺似乎是对吉建很忌惮的,却又有些无奈。
看来这段时间,吉建也一直没有闲着,不但他没有闲着,而且秋彤也没有闲着。
似乎,吉建和秋彤已经在我毫不知晓的情况下站在了同一战线,当然,他们站在同一战线是在公平正义和道义的基础上,应该是不带个人私心杂念的。
“这段时间,你难道就没有发现秋彤和吉建有什么秘密接触?难道就没有探听到他们的什么动向?”孙栋恺又说。
我摇摇头:“木有,什么都没有发现,就是发现曹总异乎寻常地和秋总接触。”
“你下一步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曹莉身上了,女人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关心,多给我注意其他的。”孙栋恺说。
“好,我记住了!”我忙说。
孙栋恺用郁郁的眼神看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但随即眼神又有些发狠,嘴角甚至露出一丝狞笑。
冷眼看着孙栋恺的表情变化,我的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但随即也有些发狠,心里也狞笑了下。
我再次感到,或许,离我和孙栋恺决裂的日子不远了,我这只狐狸的马脚早晚要暴露了,我和孙栋恺或许不日将展开一场生死决斗,展开一场血腥厮杀。
我们的蜜月或许即将过去,在过去之前,还会有一段蜜月期,这个或许和做那事一样,满足过后,往往会是失落和惆怅。
突然心里有些激动,还有些冲动,还有些兴奋。
我的脑子里突然梳理出一条线:孙栋恺——曹莉——曹滕——王杰。
似乎,这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最大的蚂蚱是孙栋恺,最小的是王杰。而在这条线之外,还有雷征和伍德,他们又是一条线,两条线似乎是交叉在一起的。
我想,或许我应该将这两条线揉搓一下,让他们变成线球,然后将线球放到粪坑里去侵泡一番。
当然,想归想,我似乎目前还不具备将线搓成球的能力和实力。
从孙栋恺那里出来,我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到了海边去透风,继续梳理自己的思路。
站在海边,日暮黄昏,海风冷飕飕地吹来,显出几分凄冷和单调。
眺望远处,一个孤零零的小岛端坐在海面上,那是金银岛,李舜的金银岛。
虽然没有废弃,但李舜已经很久没有来金银岛了,我也没有。
金银岛上的山洞已经被老栗封死,山洞里还有一大箱子的金砖。
不知这箱金砖最终花落谁家,不知这金砖到底是何人留在这里的。
似乎,到目前为止,知道这山洞里埋有巨额宝藏的只有我。
似乎,又不只有我。
最近伍德玩了一次似乎有所收获又似乎没有达到目的的游戏,不知他到底要玩什么,不知他下一步又会玩什么,不知他是只在和李舜玩游戏还是要要将游戏玩的更大,甚至在策划一场巨大的全面的阴谋,这阴谋甚至囊括到了集团内部。
而集团内部,在一片风和细雨中,似乎正在酝酿着疾风暴雨,正义和邪恶的较量正在紧密锣鼓,而在集团内部正义一方的操鼓手,是吉建和秋彤,我暂时还搀和不进去。
但我知道,只要有秋彤参与,我是必须要搀和进去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有秋彤的战斗场合怎么能缺了我呢?
似乎,我正面临着两条战线的斗争,两条战线都缺不了我。
又想到了老栗,似乎,老栗正置身度外悠闲地观战,他似乎就是个打酱油的。
似乎,老栗很喜欢做打酱油的,他一直就在打酱油。
只是,我不知道老栗会不会突然把酱油瓶摔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摔酱油瓶。
想到伍德和孙栋恺,不由就想起了雷征,不知他最近在忙些什么,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突然很想他。
想到雷征,就想起了他的死敌管云飞,除了那天在韩国见到老管和秦露这对野鸳鸯,一直没有见到他,有些日子没和他亲切交流了。不知这位老兄在省城学习的收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