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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这种场合下,赟赟的班主任也在,学生科长也在,还有那个肇事学生的家长也在,大家都在那里用一种十分期待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也在那里用目光恭维着他。
阿威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呀!
他明白这都是自己的儿子给自己用血和泪换来的,这个人再不识相,也该明白什么了。
他本来想给他们推一下,说跟赟赟的妈妈商量一下,但话到嘴边了,却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自己一家这回已经彻底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阿威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在儿子的老师们面前变成了阿威老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给自己下了这个老师的定义。
从某种情况下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老师呀!阿威有何本事被当做老师的人称为老师呀?
阿威自己还没有想到的是刺伤赟赟的那个叫什么范童学生竟然是赟赟班主任王老师的侄儿子呀!
还有,他们并没有明说,是阿威自己从他们那些个闪闪烁烁的言辞中听出来的弦外之音,敢情那个张科长前面所说的那个魏书记似乎还是那个范师傅的什么小姨夫之类的。
这都是些什么古七怪八里勾外连的复杂关系呀!
阿威一听头都大了。
他苦笑着答应了他们开出的所有条件,那就是不报警,不追究刺伤赟赟那个同学的刑事或者民事的责任。
是呀!要是不报警的话,没有警方的证词,赟赟在保险公司保的那个小学生意外伤害保险也就没有办法给支付,每年白白的缴了那五十元的费用了。
当时阿威的心里动了一下,但却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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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阿威把那手里烧了半天的烟猛地抽了几口,只觉得口里心里都是苦苦的。
寂静的深夜里,阿威一个人在那里抽着烟坐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早上医院里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从哪里扫除了足有半簸箕的烟头。
据说是市教委的袁主任给人民医院的强院长打了个电话,第二天早上就有了床位。
赟赟也就由急诊科的临时病房转到了那个外科的住院部,住进了二楼的那个据说平时老是锁着的干部病房了。
那个干部病房也真是个摆设,小城里的头面人物也就有个头痛脑热的小病来这个医院里,但大多到门诊上开上些药带回家去了,很少有人在那医院里住下来正儿八经的做治疗。
一旦,有了什么大病难病的话,早就跑到那省城里的大医院里去挂什么专家门诊,去住哪里的干部病房了,根本就没有人来住小城人民医院的这个所谓的干部病房的。
这次赟赟出了事,据说袁主任为了息事宁人,安抚阿威两口子,不至于把事情弄大,这才舍下面子,在星期六破例给在家休息的强院长打了个招呼,医院的值班副院长出面特意解决的问题。
不然的话,转病房的这事,就是医院同意的话都一般至少要推倒下周一正常上班的时候解决了。
况且,外科病房十分紧张,没有领导出面打招呼的话,赟赟还得在那个门诊上的急诊科的病房里要住上几天,等着那个住院部里空出病房来。
从这一点来说,阿威再一次的意识到了权力在这个小城的重要性。
阿威和梅给赟赟换好了病房之后,阿威一个人在病房里陪着赟赟,梅则赶紧在那个自由市场里买了些赟赟爱吃的蔬菜和鸡肉鱼肉的回到家里赶着给儿子做着可口的午饭了。
赟赟因为流了不少的血,身体看起来仍然有些虚弱,但毕竟是小孩子,看到爸爸今天那里也不去,也不像往常在家里就是不出去,也在写字台上看书写字忙自己的事情不理睬自己的情形,今天在那病房里专门的陪着自己一个人,那心里就显得十分的高兴,连那干部病房里面的有线电视也不愿意看了,就想跟老爸阿威说说话。
阿威见儿子这样,索性就了解一下他为什么让人给捅了刀子这件事。这个疑问自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悬在心里,成了他自己的心病。
他真的就说不清怎么那个男孩跟赟赟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而非要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
赟赟在爸爸阿威的诱导下,那稚嫩的声音开始了他自己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