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哥双手支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但是努力了一下又趴了下去。

刘建明上前一步搀住了他，扶着他站了起来，小马哥眼睛望了过来，点了一下头，表情无奈中透着凄凉，仿佛以前那个吊二啷当的小马哥根本不是他一样，他把目光投向四哥，“四哥，倒底出了什么事了？”

“小马，你被谭成那个瘪三骗了。唉，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豪哥最担心的也是你，没想到……唉！你干爆了这么多条子，还差点杀了阿力。不是我来的早一点的话，你们两个就……”

两虎以命搏命肯定必有一死，冯刚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你简直就是个蠢蛋！你带脑子了没有？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四哥摇头叹气不止。

“吗的！我现在就回去废掉阿成那个王八羔子！”小马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嘴巴咧着，眼睛里面还泛着光，一瘸一拐的迈步就走，刘建明赶紧把他抱住。

“好了！好了！”四哥猛然喝道，“你这么闹还要救豪哥吗？豪哥在医院马上就要被送押监狱，你要眼睁睁看着豪哥坐牢，让谭成那个瘪三坐大？”

“豪哥？”小马停止了挣扎，冷静了下来。

四哥目光离开小马哥，扫了过来，停在了刘建明的脸上，“还有你，你有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你很能吗？一个人就敢去趟小汪整个帮派的陷阱，那个女人真的就那么重要？你胆子真的是太大了。唉，你们年轻人啊……算了，算了，咱们回去再说吧。”

四哥转头往马路边走，路边有一辆摩托车，很怀旧的一款就停在小马哥那辆摩托车的不远处。

刘建明向小马哥望了一眼，小马哥耸了耸肩，目光复杂。两个人跟上四哥的脚步，一起向路边走。

刚走了没有几步，突然——

身后传来一声苍老而虚弱的声音。

“都别动！举起手来！”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

微微侧目，一个老警察在汽车残骸中站了起来，手中握着一把54式手枪，枪口指向己方三人。

这个老警察叫什么名字刘建明不知道，但是听李鹰和其他人似乎叫他曾爷。

他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半边脸都是血迹，花白的鬓角已经变成了红色，一只眼还被血痂糊住了，双手握枪，还不住颤抖，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倒一样，虽然站立不稳，但是腰杆挺的很直，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这边。

见三个人站着不动，曾爷张着流血的嘴巴，牙齿红红的，大喊：“把枪放下，全部把武器放下，举起手靠车站好！听到没有，快点！”

刘建明叹了口气，伸展手臂把武器展示给曾爷看，刚从小马哥那里顺来的伯莱塔92F手枪还怎么晤热就要再次失去。

手指一弹，手枪滑落，掉在地上咣当一声金属响。

曾爷目光从刘建明身上移开，分散到小马哥和冯刚的身上。

“你们两个，快点！把枪扔掉！”曾爷又把枪往前送了一点，步子也往前挪了挪。

冯刚和小马哥跟自己一样都是背对着曾爷的。

冯刚举起了手，那把陶鲁斯PT-92-AFS手枪握在左手举到了空中，让曾爷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动作，证明自己确实是按照他的命令在做。

小马哥也跟冯刚做了同样的动作。

但是刘建明分明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偷偷的交换眼神。

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