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都完不成任务,那他也就不用回去了,没脸回去。
“队长。”
“还走不走?”
眼前的路漆黑一片,头顶连月光都没有,四周冷风仿佛是潜伏的凶兽,随时都要吞掉他们一样,一丝莫名的恐惧竟然开始出现在这群魔修的心头。
“下一步会不会又陷入阵法之中?”
“下一座阵法自己还能不能破解?”
“如果被永远困住该怎么办?”
“现在还只是幻阵,还只是迷惑人的阵法,如果是具有攻击力的阵法呢?会不会直接陨落在阵法之中?”
包括司徒炎,五名魔修的脚下仿佛都灌注了万吨重的铅块,想动,脚却不听使唤。
刺耳的风哨声传来,幽灵一般,源远流长。
半响之后,司徒炎吐出一口气,沉声说道,“天色太深,又赶了一天路,想来大家都累坏了,追击不急于一时,先休息一晚,明日天亮之后再赶路不迟。”
善于黑夜中行走的魔,竟然被叶缺的阵法吓得不敢走夜路了。
整整九天时间。
叶缺一路南下,研修了九天九夜的阵法,司徒炎也追了九天。
而这短短的九天时间,叶缺被天书中记载的阵法深深折服,司徒炎也经历了一场绝望之旅,明明知道追击的目标就在前方,也不曾追错方向,可就是追不上。而且这一次的追击之旅,就像是一场考验,一场对他智慧的考验。
考题就是这一座座阵法。
每座阵法完全不同。
破阵便可前行。
司徒炎出纯黑山谷都没有如此耗费过心神,这是一种身体跟心灵的双重打击,从第四天开始,他就已经对自己的天赋跟智商产生了怀疑。为何这布置之人会想到如此多的布阵方法,并且每一座都不同,自己却想不到呢?
布阵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难道真的只是那群年轻的通灵菜鸟吗?
第五天的时候,五名魔修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各个面色苍白,双眼无神,任谁每日不断的被幻阵袭击,不断的破阵、解阵、承受上古阵法的冲击,灵海跟心神都会震荡的。
第六天的时候,修为最低的星耀境魔修终于坚持不住,精神崩溃的请求司徒炎让其离开,他不想再被阵法所困。不出意外,换来的是司徒炎的一剑,割喉一剑。只不过让司徒炎有些意外的是,这名星耀境魔修临死前竟然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一种解脱般的微笑。
第七天的时候,剩下的四名魔修,一天没有走出去五里路,因为在这短短的五里路之间,叶缺设置了足足七座阵法,而且隐隐间,这七座阵法还是相连的。
司徒炎不是没有想过绕路,绕开这些阵法,可南下之路何其之多,要想不跟丢叶缺等人的足迹,只能沿着他们走过的路南下,没有取巧的办法,他们是魔修,并不是专业追踪人的杀手。
第八天的时候,路上的阵法数量骤然减少,可阵法的功效却突然增多,终于不再是简单的幻阵或者是迷惑人的阵法,阵法显现出攻击力。早已经习惯了入阵,然后破阵,最后出阵,拼命的消耗脑细胞,虽然过程很劳累,但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可这猛然间出现的攻击,却吓了四个魔修一跳,其中一个半步无相的魔修,因为精神不集中,左眼直接被刺穿。
第九天的时候……
已经没有了第九天,因为司徒炎放弃了,认怂了,在他心里,“这次的追杀,完全就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任务。”
洛阳入关的官道上。
一队人马散漫的走过。
和风穿透车厢的布帘,冰冷不再,叶缺一行终于进入了洛阳境内。
温暖的阳光下,叶缺走出马车,站在一个小土丘上,使劲伸了伸懒腰,在他的身后,红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叶缺研修了九天九夜的阵法,红豆陪了他九天九夜,只不过叶缺看起来,精神亢奋,甚至连修为都莫名其妙的增长了一大截。反观红豆,原本硕大的眼睛,顶着两个黑眼圈,头发零零散散的披在肩头,之前本就古怪的马尾辫,现在变得更加古怪。
(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