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显灵?许是撞出胡话来了,我忙摸摸那李大人后脑,所幸未曾撞破,只是肿了老高,我忙直着嗓子喊人,那老头儿这才从太师椅上慢悠悠起身,不疾不徐走过来道:“不要喊啦,见他一面,老朽心下也得偿所愿,这孩子自小胆小,不想做了武官,依旧小时候模样,哈哈哈,三岁看老,果然不假。”
我突然明白了那句祖宗显灵的意思,莫非,这老头儿,竟然是这李家的先祖,还阳来护佑子孙么?难怪对李家如此熟悉,说甚么思家,他。。。。。他便是这大宅从前的主人么?
我突然明白了那句祖宗显灵的意思,莫非,这老头儿,竟然是这李家的先祖,还阳来护佑子孙么?难怪对李家如此熟悉,说甚么思家,他。。。。。他便是这大宅从前的主人么?
那老头儿见我这样子,笑道:“你大概也想出来了罢?老朽也就不瞒你了,老朽便是这洋儿的祖父,鸢儿的曾祖,埋在土下这么些年,心不甘情不愿,终究还是看到这大宅凋敝了。”
我自开了天眼,妖鬼也见过不少,可算得头一次见到这“活生生”的鬼,脑袋一空,也不知道该说些甚么,只得讷讷发呆。
那老头儿拉起我,笑道:“你也莫怕,老朽并不是害人的冤魂,不过有些个事,你也瞧见洋儿这样子,实实没法直截了当说给后人听,也不想惊吓了他们,本以为这洋儿已然胆识过人,不料还是给吓过去了,也罢,便说与你这见多识广的龙神使者,做个传话人,代老朽告知后人罢!”
我这才恢复些心神,只觉得这老头儿也不大像传说里索命的鬼,便壮着胆子道:“先生怎会,怎会回到阳世的?”
那老头儿叹道:“还不是那曾孙鸢儿,命相有空门,败尽家财,空有鸿鹄之志,却是燕雀之命,老朽清明等祭祀,迟迟不来,老朽趁着清明,便索性出去看看,不想李家破败至连他祖母留下的猞猁皮,都典当给那珍宝斋了,当真教老朽唏嘘,老朽那儿媳妇也颇为自责,直说若当初留的是水貂皮,许还能让他多卖些银钱。”便摇起头来。
水貂皮大概也早给卖了罢?父母心,先祖心都是如此,只怕自己护孩儿不够周全。
我说怎么这老头儿神通广大,连区区猞猁皮的事情都知晓,原来是亲眼瞧见了,这李公子也真是不孝,先祖安眠九泉,都给他逼的回阳世了。
我忙问:“那先生回阳世,当真是给李公子寻个旺夫的媳妇儿,招财进宝,光复门楣么?”
李家先祖笑道:“哈哈哈,说起来,也只是偏巧了而已。俱老朽儿媳妇说,那猞猁皮里原封着些金叶子,是老朽儿媳妇的私房,眼下孙儿困顿,儿媳妇颇望他能拿回猞猁皮,补贴补贴困境也是好的。我们正商议呐,与老朽颇有交情的运财鬼来访,听到老朽犯愁,哈哈大笑,非要帮老朽这个忙。”
“运财鬼?”说起来,是有鬼运财这个传说,看来这位李家先祖倒交游广阔,不仅自己个能还阳,还能找来帮手,我佩服道:“先生人缘,不,鬼缘倒真是大好的。”
李家先祖道:“缘不缘不敢自夸,不过是老朽做了一辈子的官,一生政绩,在地下约略有些名望,先死的官场朋友举荐说老朽有德行,又做了阴世里的官,来去阳世方便些也就是了。”
怪道李绮堂时时也去地府帮忙,原来不管阳间阴间,为官之道倒是一样的。
我因问:“那运财鬼大人怎生助您呢?”
李家先祖笑道:“运财鬼可是大方的很,把手下侍女借与了老朽,来给曾孙添些财运。”
侍女?我脑子一转,顿时想起关于煦煦那匪夷所思的传说,不由脱口而出:“莫非便是煦煦夫人罢?”
李家先祖笑道:“果然聪明!,这不,本来洋儿是觉着自己一无所出,愧对先祖,想终身留在西域,后来煦煦一与鸢儿成婚,运势一转,这洋儿又思落叶归根,还是重归故土为好,才大费周折回了京城。”
我忙问:“那煦煦一开始怎生会去珍宝斋做侍女呢?”
李家先祖道:“因着阴间阳世钱财不通,老朽等打通了关系,教煦煦得以通行阳世,在珍宝斋做工好赎回那猞猁皮。”
我这才明白了,想起来莫先生被李家先祖咋呼的一愣一愣的,直说煦煦妨财,不由好奇道:“煦煦明明是聚财的,料想烟雨阁买了去,生意也会红火,怎生先生前日与莫先生说是煦煦妨了烟雨阁进财,莫先生倒信的很?”
那李家先祖笑了:“傻孩子,鬼搬财 ,并非凭空变财,且只与命中相合的有益,烟雨阁是玄阴之地,各个势力交杂,本也算平衡,煦煦一去,倒是有些添扰,所以耽误生意,又骗了莫先生做肥羊,也怪过意不去的。”
运势这种东西当真麻烦,这里不合不行,那里不合也不行。
我想起豆蔻姑娘来,问道:“这煦煦自己个不能常伴李公子身侧,先祖又替李公子相中了那豆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