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又长又窄,简直跟抗日战争里面的地道战一样,扑鼻子的土腥气。
不知道在里面又走了多久,开始豁然开朗起来,里面出现一个很大的厅堂,厅堂里密密麻麻坐满了妖怪,妖怪们长得一个一个形状各异,跟怪奇马戏团一样,各色妖怪整整齐齐的坐在板凳上,面前都有些怪里怪气,人间难得一见的稀罕事物。
一只双头羊正在啜饮着玻璃杯里的绿汁液,一个头因为不满另一个头多喝了一口,将玻璃杯打翻了,另一个头不甘示弱,伸着头用角去顶另一个,两个前蹄子也不闲着,互相殴打起来,把身边的妖怪都惊扰到了,妖怪们纷纷起身,长着一副老头子面孔的蜘蛛从半空中吊下去劝架:“行了,行了,一人退一步。”
一个头上长角的暴躁红发女人斥骂道:“你们俩又在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打架,真是寒颤死了。”另一个长着老虎一样黑黄相见长尾巴的肌肉猛男劝道:“你也别管了,这是内部矛盾,需要内部解决。”
一只会说话的猴子用尾巴把自己倒挂在骨质吊灯上,连连拍手:“斗呀!fighting!”一个围着围裙的直立行走的猩猩二话不说,抡起粗壮的手臂怦然有声的把那个双头羊的两个脑袋一个拍了一掌,将双头羊拍的头晕眼花,还骂道:“在这里还敢添乱。活得不耐烦了。”说完,回到一个大榕树的树洞似得柜台端出两杯酒:“一人一杯,别再让老子看见第二次。”
“莱利,我也要牛眼泪!”一个秃鹫拍拍翅膀,用带着怪里怪气的口音,十分生硬的中文说:“再来点小点心下酒,冰霜冻肉加上点人皮,撒点骨灰。”
“你欠账很久了,什么时候拿你说的那种南美洲印第安古金币来?”被称作莱利的黑猩猩不耐烦的说。
“嘿,在人世里的南美洲,那种东西随处都是,下次我过去探亲戚,一定给你带一口袋来。”那个秃鹫垂涎欲滴的拍着翅膀:“还是这里的腐肉最好吃,中国人肉质细嫩,味道也清淡,我嫌那边都是沙子味儿。”
“莱利,别太相信外国鸟。”一个长着花翅膀的少女扭动着婀娜多姿的白皙身体走过来,亲热的把胳膊挂在莱利的脖子上:“他们是来这里淘金的,没什么诚意。”
“花母鸡,你这话什么意思?”秃鹫不乐意了:“你这是欺生!”
“我就欺生怎么啦?”少女傲娇的看着它:“有本事你咬我啊!”
秃鹰扇起翅膀,卷起一阵小旋风:“我生平不打雌鸟,你不要逼我破例。”
“哎呦,我好怕啊!”少女扭动着腰肢:“莱利,你看见没有,外国鸟就是这样的无礼又野蛮,以后还是不要让他们进这里来了。”
“花母鸡,你真是毛长眼浅,你不知道莱利是非洲的祖籍吗?”一个蛇身美女讥诮的说道。
莱利纹丝没动,说:“在这里招待寻欢作乐的妖怪是我的工作,别的全都与我无关。”说着甩开花母鸡柔若无骨的胳膊:“以后,你们谁也不许佘着。”
大堂里顿时哀声四起:“别这样,外国鸟信誉不好,不代表我们也欠账不还!”
“所以我就说,不要招待那些不知好歹的外国鸟!”
一下子众妖群情激奋,秃鹫瞬间也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