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解释不清了。
她捂住脸轻轻地笑,只是笑着心越发凉。
“太太,快起来,那个……那个来了!”房门传来阿兰焦急的声音。
秦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阿兰赶紧开门进来,脸上带着惊恐:“太太,先生的妈妈……过来了!”
秦暖一惊,陈碧珍?
她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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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顾不上浑身酸痛,急忙穿上衣服,头发也没梳匆匆下了楼。果然,在客厅的沙发上端端正正坐着陈碧珍。
她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眼底浮起浓浓的讥讽,阴阳怪气地开口:“呦,起床了啊!果然是千金大小姐的命,可以睡到日头上三竿,什么事都不用做呢。不过也是,需要做什么呢?一概由我苦命的傻儿子就行了!”
秦暖下了楼,假装对陈碧珍这夹枪带棒的讽刺没听见,不卑不亢地问候:“妈妈,你怎么过来了?”
陈碧珍画得很精致的眉一挑,冷笑:“我怎么不能过来了?这房子可是我儿子买的!”
又来了。
秦暖皱了皱眉:“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您来有什么事吗?”
对这个婆婆,她真的是从厌恶到怕。倒不是怕她撒泼,而是陈碧珍三个字就是一系列麻烦的代名词。
陈碧珍从鼻孔冷哼一声,一双眼冷冷盯着秦暖:“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秦暖,说吧,你要多少钱,我们厉家给你,你赶紧离开我儿子!你都不能生了,还霸占这个位置做什么?!”
秦暖坐着一动不动,仿佛被一把锤子打懵了。
无论她心理素质多强悍,这个问题果然是她的死穴。一点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那种事想要瞒是瞒不住的。”陈碧珍冷笑:“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像你这种落魄豪门的千金大小姐最是矫情。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动不动就生病。这倒也好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你的品行根本不行!一个苏悦闹不够,消停了几年又旧情复燃了吧?最近还听说你和一个叫做黎远尘的走得近。”
“秦暖,你还有脸待在我儿子身边吗?”陈碧珍尖锐的话像是刀,刀刀狠狠捅向秦暖。
秦暖一动不动地坐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许久,她慢慢开口:“妈,要我走。除非漠年开口,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砰!”地一声,陈碧珍重重拍上桌子,眉横竖,气得浑身发抖:“你不想和漠年离婚,总要想个办法让厉家有后吧?漠年今年三十多了,你不为你将来考虑,你也要为他考虑。你都不能生了,你想干嘛?秦家不是号称什么豪门中的书香门第吗?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来!你这个贱人,破落户!……”
无数不堪的言语统统劈头倒向她。秦暖眼观鼻,鼻观心,只是不吭声。泪在眼中打转却倔强不肯落下来。
别人怎么说都好。她不想走。哪怕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也不想走。她还有好多好多要解释的话说给他听。
她想在厉漠年的身边,想他每天叫她“暖暖”,想他皱眉的时候,能笑着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想要他一边瞪着她一边心疼埋怨她身上怎么这么凉。想他在医院里面跟前跟后的照顾她那些个日日夜夜。
那些都是真的,都是证明,证明他是爱她的。
她是个没有记忆的女人,唯一的记忆开始就是和他在一起,看着他通红的眼,声音沙哑地唤出她的名字“暖暖”。所以,她想好好和他在一起,弥补被她遗忘的过错。
……
秦暖坐在沙发上,不哭不闹,无论陈碧珍怎么骂,她只淡淡回一句:“要我走,除非漠年开口。”
最后,陈碧珍被她的态度整得彻底没了脾气。她气哼哼地冷笑:“好你个秦暖,你别以为你仗着我儿子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蹦跶不了多久的!”
秦暖依旧沉默。
最后陈碧珍再也忍不住了,掏出手机,冷笑:“秦暖,你不肯低头是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去给你爸爸,让他来说说,这事到底要怎么解决?”
秦暖猛地抬头,脸色一下子煞白如雪:“不!……不可以!”
陈碧珍的脸上终于露出胜利者的得意:“怎么不可以?我倒要问问亲家公,自己的女儿生不出一个屁来,他还有脸当什么岳父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