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秦暖只觉得自己就要窒息在他那记深吻中。瞙苤璨午终于,他缓缓放开她。
秦暖睁开眼。
她看着他那一双深邃无底的眼,指着门:“走。厉漠年,你走吧。瑚”
厉漠年眼中一下子沉了下来:“暖暖,你是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铄”
他的眼底有风暴席卷而来:“那你又回来做什么?”
秦暖失笑:“厉漠年,你太自信了!我回来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大哥!我是为了他回来。”
“我答应我大哥,我要连他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活得光彩,活得底气十足!我们秦家的人,就算败到底了,就算是被拆了,卖了,我依旧要活得有骨气!”
她眼底渐渐有泪光,闪闪烁烁,刺入他的眼底。
“这么多年,我变了。不再是你厉漠年身边的可以任意宠爱,任意揉捏的女人了。”
屋中一片寂静。
厉漠年看着眼前倔强更甚以往的小女人,忽然笑了笑:“变了?”
他上前一步,忽然一俯身低头,修长的手指轻抬她优雅的下巴,逼近,笑得云淡风轻:“你变了?你是变了。变得更加有刺了。暖暖,可是你别忘了,我也变了。”
秦暖皱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几年纠葛,厉漠年把她拿捏得死死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骨子里,她怕死了他的执拗和手段。比固执,他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比手段,她连他现在想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跟他斗?
“你变了吗?我看不出来。你不也还是从前的厉漠年吗?霸道、冷酷,从不懂得尊重我!”秦暖昂起头,冷笑。
厉漠年定定看了她一会,似笑非笑:“是吗?既然你要尊重,我给你尊重。你想要做什么都去做,我统统奉陪。不过这一次,我要你心甘情愿留在我的身边,做我一辈子的厉太太!”
他说完转身傲然离去。
“砰”的一声,客厅的门关上。秦暖长吁一口气,软软趴在了沙发上。
爱,是一场伤筋动骨的劫难。
她在这一场劫难中,死去一次,又活了一次。在这种生生死死,只有心底那个执念放不开。
“大哥……”她捂住脸,眼中无泪,喃喃自语:“我要怎么做,才能找到你说的生命的意义?”
……
楼下,高晟跺着快站麻的脚,终于看见了怒气冲冲走下来的冷冽身影。
他急忙迎上去:“老大,老大怎么样!太太怎么说?”他还没等厉漠年回答,立刻自顾自说了起来:“我就劝过太太了,要是觉得无聊想当设计师,咱们厉氏集团这么多项目,这么多楼盘都给她做啊。不出几年啊,她绝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首席大设计师。非要和别人争,累得慌嘛……”
一记冰冷眼刀飞过:“多嘴!”
厉漠年说完顿住脚步,冷冷看了身后公寓楼一眼:“给我好好派人守着,进了一只公蚊子都给我砍下一双脚来!”
“啊!”高晟脸黑了。
厉漠年冷冷上了车,见他还愣着,冷然怒道:“没听见吗?!开车!这次她住在我眼皮底下,要是你再像三年前把人给看飞了,你给我等着瞧!”
“是是!”高晟连忙点头如捣蒜。心中却不住叫苦。
这一对冤家到底要玩捉迷藏多久才算完啊?
车子发动,车窗半摇下,一双深沉如晦夜的眸子紧紧盯着那面泛着灯光的落地窗,夜,还长,人生也还长……
……
一大早,秦暖就起床了,在衣柜里面挑挑拣拣,终于选出一套比较合适的衣服换上。
这两天她都在忙“新晶城”的项目,有很多细节东西都需要敲定。不过这些事在慕城大设计师的帮忙下,还有新进助理的协助下顺利很多。
公司里面赵经理和设计部的慕大设计师不和的事,她也在好心同事们的议论中听出个前因后果,无非也就是争道格设计公司大陆分部的总经理职位。
对这个职位,她知道一心苛求设计艺术的慕城不一定有兴趣,只是在年近是四十的赵经理看来却不一定。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知道这雷区,平时工作尽量避免卷入其中就轻松多了。
秦暖看了看时间,急忙起床套上职业套装,又给自己梳头洗脸,稍微画了点淡妆。
历漠年早就答应让她参与“望海听潮”项目的设计开发,偏偏昨天才发来具体的细节。今天,她要去实地考察。而且听说,今天国际上有名的设计师danny也来了。dannys设计师是厉氏集团特地请来的。
最近这几年大陆房地产开始注重做一些高端楼盘和别墅。所以也需要一些有名的设计师来做宣传噱头。资产雄厚,名声不错的厉氏集团也不免俗。
而有些蜚声国际的设计师也看准了中国的市场,愿意过来尝试。
在设计方面,秦暖属于后辈,能在国际知名设计师底下打打工,近身领略大师的一些理念也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七点半,秦暖穿戴整齐,看着镜子中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自己,满意地夹了包走了。
项目的开发地是近郊的一个复式别墅区内,秦暖先去公司打了卡,跟同事说了一声,才开车过去。约定的是十点钟,现在不过八点半,秦暖倒是并不着急。走过拥堵的路段之后,进入环城公路,一路狂奔,下了高速就是一段土路。
带着些许乡村风情的地方秦暖看的心情不错,但是颠簸来颠簸去,没想到自己原本就有毛病的车终于承受不住负荷在半路抛锚了。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秦暖不禁有些着急。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打出租车都不可能,难道,让她走过去么?看着脚上十公分的高跟鞋,秦暖决定还是在原地等一下,看能不能搭到顺风车。
她一边等一边焦急地给公司打电话。
慕城接的。他一听秦暖抛锚在半路,不由头痛:“秦副工,你能不能给我关键时刻掉链子?!走也也要给我走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