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哥呐~~~~~”很轻柔的呼唤,似让万物复苏的春风那般令人迷醉。
嘶~~~~~~
手中的长刀滑落,掉落在地上一声嘶鸣,而长刀的主人木夜却将双手张开了。他将扑过来的纯白少女接住,双手并紧紧拥抱,那满满的温暖使之一身的狂躁杀意顿时化为了无形。
“你、你是小乞丐吗?”他问出这句话,声音都在颤抖。是吗?真的还存在!
“不,我是伟大的女王大人!不是曾经的小乞丐了。夜哥哥不要这样叫我,会生气的。”纯白少女从木夜的怀中抬起头来,可爱的腮包鼓起,看似真有些生气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木夜不管怀中的少女生不生气,双手再次紧紧拥抱,狂喜地叫了起来,“还活着!你还活着太好了!你不喜欢,我就不叫你小乞丐了。那你现在有名字吗?”
“我叫女王!”纯白少女骄傲地抬起头,做足了一代女王的风范。
听到了这个称号,木夜不自主地想起了皮鞭,不由一阵恶寒,摇摇头甩掉那念头,稳定心神道:“这是称号不是名字,没有名字,还是夜哥哥给你取一个名字吧。夜心!整个星月璀璨的夜空之心。怎么样?”
“好耶,夜心,夜哥哥起的名字很好听呐。”
“当然呐,夜心乖~~~~”木夜用下巴抵着夜心的头,轻轻地摩擦着柔顺的发丝。
四周一片废墟,没有人存在,但有一只巨大的乌鸦和倒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十一黑袍亡灵。木夜和夜心完全将他们漠视了,沉迷于相逢的喜悦。
当初木夜将小夜心救活以后就背着她找回家的路,因为长久的流浪也知道了家的大致方位便很快找到了家。当然,他也一直带着小夜心。之后,他便偷偷从家里带东西出来去抚养小夜心,最后将之安置在那个有屋檐的宅院之中。因为那座宅院很多年都没有人,他又看那里不远,又的确不错才翻墙进入其中。
如果没有意外,他和小夜心会一直在一起,一起长大,相互依靠。他甚至会找来书本叫小夜心读书识字,想了很多,无数的规划,将他们的未来安排地妥妥当当的。但谁也没有想到,突然来了一群黑西服的大汉,说是这里的主人,要惩罚他们私入民宅。
那些黑西服的大汉将木夜和小夜心控制住了,年幼的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只得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随即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折磨,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残酷。那些天,他**和心灵都受到了地狱般的折磨,要不是因为有夜心在,想来都已经崩溃了数次。他不明白,完全没有理由啊,不就是在一座空宅住了几天,需要如此对待他们吗?
那些天一开始是针对的是夜心,他亲眼看见黑西服的大汉带来几个白色口罩的女医生,然后对年幼的夜心进行解剖!对,一把把白晃晃的手术刀在他眼前进入自己妹妹一般夜心的身体,眼睁睁看着其分离又缝合,鲜血流淌。
那群畜生要干什么?要做什么冲着他来啊!
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咬碎牙齿。夜心被麻醉了,没有感觉,而他却这般看着。他看着自己比什么都看重的小女孩被别人一刀刀分割,那感觉似乎每一刀都划在他的心上,痛彻心扉!没有用,他挣扎不开尼龙绳索,嘴巴也只能“唔唔”吐不出半个字。
愤怒!第一次那么愤怒自己的无力。他本以为夜心死去了,因为亲眼看见她被手术刀分成了十几块,虽然眼睛因为挣扎迸溅了血花,但绝没有看错。可是!第二天听到一声声熟悉的呼唤时,睁开灰暗的眼睛却看见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小夜心没有死去!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满脸泪花地望着他。他看见她身体上没有一道被分离的痕迹,连缝合处也没有一丝痕迹。
怎么了?是梦吗?
不是,因为那仅仅是第一次罢了。之后的种种更加残酷,明明必死的夜心在第二天依旧好好的,完全无法解释这种情形的缘由。也在第三天,**的痛苦也降临在他的身上,那群畜生似乎是在拿他和夜心做什么实验!实在太痛苦了,有多少次想自杀,但看着依旧呆然的夜心,他最终一直坚持了下来。
幼小夜心还在坚持,那他又怎么能倒下了呢?
但痛苦不会因为坚持而减少,而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恐怖。他的身体本就不好,在那里的日子却被强行灌入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用法不对的药就是毒!中毒了他每一秒钟都度日如年,尤其是有一次吃了一种药后的头痛,简直无法忍受!
最后一天,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了束缚,但所有人都不见了。当他拖着几乎残了的躯体四处寻找那小小的身影的时候,却发现偌大的天地只有他一个人了,难以形容那时的心情。这也是他第一次心态的转变,越来越与世不容。
“夜心呀,我的夜心。”
被木夜抱着的夜心,将侧脸贴在他的心口处,听着他一声声时而剧烈,时而虚弱的心跳,还听着他轻轻的呼唤。可她突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后退一步,距离半米。
不知怎么了,木夜感觉到了疏离,这半米似乎成了他永远跨越不过的障碍。终究是五年了,眼前的纯白少女不再是曾经脏兮兮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