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害我?你要说就说个明白, 遮遮掩掩,谁知道你是否不怀好意想骗我离开!”楚寻举着石头也挺累的,扔在地上, 干脆一屁#股坐上,随手抓了个干树枝,在他伤口上戳了下。
林义始料不及,疼得怒目圆睁,“小丫头, 你!”
“不小了!不小了!都二十了!”楚寻甩着树枝,目视远方,洋洋得意。
林义看着她不自觉出了神, 有片刻恍惚。
楚寻状似不在意,忽然转头看定他,惊得林义来不及收回目光,神色狼狈。楚寻嘴角一勾, 乐了,“你躲什么躲?你以为我没看你就不知道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看?嗬, 我也是实事求是,大叔,你皱什么眉毛?生什么气呀?”
“你……”
“你偷看我还不让人说了?敢做就敢认嘛!哎, ”她提起树枝又要戳他, 林义先前吃亏, 现下躲的迅速, 结果却因扯到伤口, 疼的龇牙咧嘴。楚寻继续道:“你躲也没用,我大概也猜到了,无非是老陈醋的爱恨情仇,譬如我和我结义兄弟感情好,但我却爱上我兄弟女人的戏码。兄弟女人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盯着兄弟女儿紧追不放。”
林义怔愣了好大会,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登时两只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简直就要突破眼眶,放荡不羁爱自由。
林义气得吐血,“混账,你在胡说什么!”
“那你劫我干嘛?”
“有人要杀你!”
“谁?”
“杀你爹的人!”
楚寻:“……”
林义:“……”
楚寻眨眨眼,“噢。”
林义却仿佛陷入了某种悲愤的情绪中,不吐不快,“世人都言楚大将军战死沙场的英烈,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但又有谁知道他其实是被毒死的。”
楚寻在听到这句话后,瞳色莫名的发生了些许变化,整个人的表情都凝住了,只是她自己毫无所觉。那一瞬眼底露出的恨意铺天盖地,不过转瞬即逝,恢复如常,“嗯。”
“你就不好奇?是谁害了你爹娘?
楚寻是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就算她问了又怎样?反正她是不会替阿寻报仇雪恨的,因此随口道:“谁呀?”
林义见她这般神态语气,怔了怔,叹口气,“真是个没心肝的小丫头。”
楚寻却懒得多言,拍了拍手上的灰,“我看你虽然伤得重,却不足致命,你自救经验肯定比我丰富,我就不自作聪明了,那啥,我先走了哈,你保重。”
“你去哪?”
楚寻回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林义张了张嘴,忽然一拳重重捶在地上,“你喜欢谁家的小子都可以,唯独靳家的不行!否则你爹娘泉下有知,定然不会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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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楚寻一个人行走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此,等她有意识后,她就已经在这里了,双手染血,白色的中衣亦是鲜血遍染。
她吓得瘫坐在地,眼前的景物宛若水中倒影,扭曲,抽离,看不真切。她顺势倒在地上,许久过后,五感恢复知觉,眼里的灰白仿佛被颜料重新染了色,耳里也听到了鸟鸣虫叫,泉水叮咚。
她顺着水声跑去,扑在水潭边上,用力的搓洗衣上的血渍。
她记不得之前发生了什么,莫名的恐惧让她浑身战栗,她潜意识觉得在自己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做了很不好的事。
她不敢深想,她害怕。
远处传来说话声,楚寻猛然惊醒,耳听说话声越来越近,她赶紧起身,匆匆离开。
一行六名少年,统一着装打扮,身背弓箭,手里或多或少提着新鲜猎到的猎物,挥砍着前方碍事的荆棘树枝,一面说话,一面走了过来。
原是京城四害中的其中三害,苏选、志芳、王荣。被这三人围在中间一路推着前行的是郁起。还有另外俩个世家子。
志芳骂骂咧咧道:“娘的!哪个混账骗老子说这里有泉水!毛都没见一个!操!”
“到了!到了!看!在那!”
几人欢呼一声,蜂拥而至。
楚寻躲在暗处,看清来人,又见郁起被他们制住,拧了眉梢,暗暗嘀咕了句“徐乘风果然不靠谱!”她现在没了武功,不敢乱动,生怕惊动这些少年。况她现在一身血迹,形容狼狈,若是被盘问起来也不好解释。因此耐心的缩在隐蔽处,只等这些少年戏耍够了,先行离开,再做打算。
谁知这些人竟一个个的开始宽衣解带,将自己脱的光溜溜的,一个个的跳进了幽深的潭水里。
“太凉快啦!志芳兄,你快些下来凉快凉快!”
志芳呸呸道:“老子是只旱鸭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脱了鞋袜,只在岸边贪一点泉水的凉。
郁起也是不会水的,被扒光了上衣,哭丧着脸道:“临行时徐院长一再交代横山深处有邪物,让我们只在外围活动,狩猎交了作业即可。你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