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银想, 姑嫂失和什么的,都是男人作耗的原因。
也就是魏银,不是那等小气人,虽然看她二哥这正反两张皮来气,也不会迁怒二嫂。魏银也不稀罕跟二哥看电影什么的,魏银转身也买票,约秦殊一起去看电影。
待第二天,就跟二哥二嫂商量着, 吴超张彪俩人做事用心,如今这也俩月了, 试工期该结束了。得给俩人一份正式合同,同时, 还要商量一下给俩人的提成问题。这件事还要跟容先生打声招呼, 不过,暂时定为一成。纯利的一成,只要是他们研发的点唇膏, 就有这个价钱。
这是三人的商议, 陈萱在有用的人身上, 特别舍得花钱。当初魏银就是买了包草莓种子, 直至现在,草莓的分红,魏银都是与陈萱、魏年持平的。这还是陈萱为魏银争取到的。所以, 魏银提及一成纯利的分成, 陈萱并无意见, 魏年想了想,也没什么意见。待电报给容扬后,容扬提出了新的合作方式,让二人以技术入股。所有的,二人主持研发的化妆品,每人各有半成股。将来按股分红。
吴超张彪当初经由学校的老师介绍到化妆品厂工作时,实在是失业久了,这化妆品厂给的工资还不错,二人就来了。没想到,当初魏年随口说的一句分红,直接转为了以技术入股,而且,合同翔实。可以说,在如今的国内工商界,这份合约也是不多见的。
“当初我诚心相请,说好的,既有试工期,红利的事自然也要落实。容先生的提议却是比我的还好。咱们现在的事业,虽眼下看着小,待咱们的货铺满北京、上海、天津、青岛、大连,最好能北至哈尔滨,南至广东,那时候,就不是小事业了。”魏年随口就给俩人描绘了一幅蓝图前景,“不过,眼下也别急着高兴,里头的保密条款我就不说了,这是为人基本的道义。再有,咱们虽是老牌子,先前经营却并不理想。如今是重头再来,见利不会太快。可我能保证,平时工资一样照发。你们既是股东,这厂子就是咱们共同的厂子。所有你们研发的点唇膏,卖出一支,所有分红,都是按合同办事。”
吴超张彪都说,“魏经理放心,若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咱们就不用在一起做事了。”
魏年由衷道,“大学真好,大学生就是有才干。叫你俩刺激的,我都想去读个大学了。”
吴超笑,“经理你要念大学,不用念化学,你应该念商科。”
张彪也跟着点头,新产品能上市,大家都十分欢喜。
容扬的机器也来的很快,还是那两件旧机器,相对于先前不能运转的事,不知容扬是找谁修的,总之是给修好了,打发手下运到北京来。
至于新产品上市前政府那一套手绪,都是魏年操办的。
陈萱魏银开始商量着怎么主推这款“思卿”牌的点唇膏了。是的,这牌子听着,酸不拉唧、肉麻兮兮。这点唇膏,定价就在三块五,现在国内品牌的点唇膏,定位基本上就是这个价钱。
先把价钱定位做好,慢慢的同熟客做些推荐,就得准备搬迁店铺了。
是的,俩人把去年到今年一年赚的钱都投到了新租的门面那里去,这次的位置依旧在东单,不过,不是个腾转不开身的小门面儿了。这一次,姑嫂俩看了不下二十间铺面,相中了一幢二层小洋楼,离老店不远。装修已经差不多了,夏天装修虽热了些,容易上干也是真的。里面的货柜桌椅什么的,大都是去二手市场淘来的。为了显着新,请了个老漆匠给新上了遍漆。
另外就是魏银平时画的油画挂在墙上,这几张油画不得了,那么一上墙就显的,特别的高档、有品味。现在人们都爱追个时兴,爱用洋货,就是这画儿,如今西洋画儿就显得比以前老辈子那些泼墨山水的要受追捧。
新店开张,除了搬家,俩人想着,店里得做些活动。虽没有陈女士大兴盛的气派,也得想些法子,给老顾客些实惠,也给新店暖暖场。俩人商量了不少主意,像八折券、送小礼物、给客人抽奖什么的。
俩人不只是自己想的,还拉着小李掌柜、孙燕、秦殊一起想,秦殊做为帽子店的兼职设计师,也跟着一起出工出力。这些法子想出来,罗列好了,陈萱还征求了一回魏年的意见。因为在陈萱看来,阿年哥是个极聪明的人。
魏年从陈萱手里取走计划书,一目十行的看过,最后同陈萱道,“主意还成,只是不新。”
“我们就想着,这搬到新店去,热闹热闹。”陈萱道,“也是让老顾客认个门。”
魏年一掸陈萱的计划书,同陈萱道,“你们这个想法,放在旧店还成。现在你得想想,现在的租金,是以前门面的三倍不止,你们换店铺,是因为生意好了,那么,换店铺,是为了生意能更好。所以,除了老顾客,还得吸引来更多的新顾客才成。你们这活动,放到老顾客之中当然是好的,可是,吸引不来新顾客。”
“那要怎么着?生意都是慢慢儿做的啊。”
“你得出新,最好是弄个大新闻,把北京城震一震!”
“我们可没钱做头版的广告。”陈萱做过一次夹缝小广告,广告效果很一般,从此对报纸广告失了兴趣,“再者,大兴盛是因为陈女士打上了爱国的牌子。咱们要是学她,未免东施效颦。”陈萱如今学问大涨,东施效颦也会用了。
魏年听得一乐,问陈萱,“要是让你花两百块现大洋,弄个北京城人人皆知的大新闻,舍不舍得?”
“真能叫全北京城都知道?”
魏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