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挺牛逼啊?”马武龙看着还站着的几位:“敢半夜偷袭我,谁出的主意啊?”
隔壁牢笼传来声音:“哈哈,马武龙,你没有被打死啊?真是可惜可惜啊。”
“吓,放心吧,老子死不了,否则每年清明节,谁给你们这帮龟孙子烧纸?”马武龙满不在乎地说着,然后走到先前学狗叫的那个汉子面前:“是你挑的头,没错吧?”
那汉子瑟瑟发抖,不时吞咽着喉咙,看来真是害怕到了极点。
“哎,你慌什么?”马武龙说:“敢做就要敢认,对吧?”
话音刚落,马武龙揪着那汉子的头发,拉着他使劲朝墙壁磕了过去。
“咚”的一声,那汉子的头结结实实地磕在墙壁上,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
马武龙显然并没有停手的打算,而是继续按着他的头在墙上磕着,“咚咚咚咚……”一下一下力道十足,单听声音就觉得很疼。虽然基本没有灯光,但还是隐约看到墙上的血。
我怕再这么磕下去就要出事,连忙说道:“马老哥,快停手吧?”
马武龙并未停手,一边磕一边说道:“你还为他说情?你该知道他们是帮什么东西了吧?你对他们好,他们根本不会记在心里,反而觉得你肯定好欺负;只有对他们坏,对他们狠狠的坏,他们才对你毕恭毕敬,奉若神明!”
很久之后,我几乎已经忘了马武龙长什么样子,但是他说的这些话,我却牢牢记在心里。
因为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许许多多“你越是对他们好他们越不把你放在眼里,而你越是对他们坏他们越是来讨好你”的人,令我哭笑不得、匪夷所思。人心啊,果然最难揣测。
走廊里传来跑动的声音,显然是值班的警察终于赶来了。不等他赶到我们这个笼子门口,马武龙就已经把那个汉子松开了。那个汉子瘫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声音。
“搞什么,搞什么,什么声音这么响?!”值班的警察厉声问道。
“吓,没什么,嘿嘿。”马武龙搓着大手:“有人给我磕头,找我要压岁钱呢,是吧?”
那个汉子立刻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头:“爷爷,我错了!”
“哼!”门外的警察嗅了嗅鼻子:“什么味儿这么臭,你们把便盆打翻了?”
“嘿嘿,我一会儿就让他们收拾好,您老就放心吧。”马武龙憨厚地笑着。
“马武龙,你少犯点事!”那警察喝道:“否则和你那几个朋友一起挨枪子!”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我还要照顾他们的老爹老娘,媳妇孩子呢。”马武龙笑着;“还得每年给他们烧纸,否则这帮孙子在下面没钱花,托梦来骂我就不好了。”
“你知道就好!”隔壁那个嗓子沙哑的老二说道:“敢早死一天,哥几个在下面和你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