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哱云是不可能给土文秀赔礼道歉的,反过来,土文秀也不敢做这种要求。大家也只好一笑泯恩仇,当做什么都没生过。刘东旸、许朝二人,则夸奖着自己与土文秀三兄弟练的兵马是何等精壮,是如何的听话,战斗力又是如何了得。
哱云对这干人吹牛毫无兴趣,只是紧紧攥住郑国宝的手,仿佛生怕一不留神,这个男人就会从手中溜掉。土文秀等人,往日里对她的印象仅限于那个杀人骂街,打架斗殴的女**,几曾见过她这副温柔模样。心中暗想:国舅真非凡夫俗子,这样的女**都能教训成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果然了得。
过不多时,有人通禀,哱家父子求见。这父子三人带兵赶到,见没生什么意外,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冒失地闯进来。等到郑国宝吩咐了一声请,父子走到书房,见两拨人马分明甚是相得,哱拜人老成精,便明白了八分,心道:好你个土文秀,活出息了,居然来抄我的后路来了。
老哱拜等彼此见过礼,哈哈笑道:“傻丫头听说文秀带兵奔国舅这里,便不管不顾的赶来救驾,怎么样?白做小人了吧。这宁夏有老夫在,谁也不敢胡作非为。文秀,干爹说的对是不对?”
土文秀是哱拜的螟蛉义子,虽然这种义子与义父的感情,与文官中恩师座主与门生的感情类似,多是利益结合。也从没接受过干爹的小短袍什么的,但是既然干爹问,那只能答道:“干爹您说的对。孩儿怎么敢冒犯国舅虎威?”
哱拜替自己闺女买完了好,又拉着郑国宝,到他的府邸里去饮宴。等到了门口,只见土文秀带来的兵马,全被人捆成粽子扔到门口。两个哱家的家丁,对付一个,手里举着皮鞭马棒乱打。哱拜道:“这帮小子没大没小的,居然敢来围国舅的行辕,不管教管教就没了规矩。因此把他们全绑了,先打一顿,再饿几天,回头就知道怎么做人了。”
那宁夏三杰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方才还吹自家兵卒如何了得,结果转眼之间,就被哱拜这老货打脸。任谁的心里都不舒坦,但又没人敢来惹他,只好垂头丧气跟着来到哱府。
这一桌酒席甚是丰盛,连那些护卫的锦衣及华山派等人,也各自请下去有席面伺候,还有姑娘陪酒。边镇上虽然连蚊子都是公的居多,但这么多糙汉子在一起,自然也带动了某些技术女性创收的热情。因此这地方的纪女也是有的,哱拜一声令下,又有谁敢不来?
而在席上,哱拜频频劝酒,又动辄罚酒,不多时就把土文秀等三兄弟灌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哱云替自己的男人挡酒,不肯让郑国宝喝。低声道:“我家的人都是天声的酒桶成精,你别理他们,喝不过的。”
郑国宝在她手心一划“没事。我想,老协镇也不会让我喝醉。若是我喝多了,这下面的事便也不好谈了,老协镇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哱拜被叫破机关,也不尴尬“国舅是个敞亮人,对我的心思。来来,咱们干了这碗酒,换个地方说话。”
几个人离席到了哱府的书房之内,二次落座,哱拜道:“国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那丫头人傻心眼实,脑子不大好使,我这个当爹的,就得替她考虑周全。你家里的大妇是谁家的千金?我家丫头这事,你又是怎么安排的?”
哱云脑子单纯,乃是哱家军里冲锋陷阵,折冲御侮的第一猛将,对于这些家务事,并不擅长,还想着即使有大妇靠自己的拳头一样能把家中大印夺过来。老哱拜可不傻,这国舅爷都二十了,说他没定亲谁信?
如果是当初未迹时,随便找了个小门小户的定亲,他自然就有办法把这门亲事坏了。若是迹后定亲,那么亲家非富即贵,自己就得权衡权衡了。
郑国宝道:“实不相瞒,在下家中确实有大妇,乃是申阁之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