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见乐厚逼的紧,也只得轻叹一声,“乐师兄。兄弟我对于左盟主,向来是十分尊敬。但是今天这事,关系到我华山的基业,关系到我华山的前途,左盟主提的条件又太过苛刻,恕在下万难从命。我不能把我华山的祖宗基业,门下子弟,就这么交到封、从二位师兄手里。”
封不平道:“岳师兄,你这话说的不对。我们可不是来夺你基业的,是收购,是重组,懂么?是我们接手你们华山派的不良资产,进行重新组合,将这些坏帐、烂帐盘活,让华山派重新焕活力。这是件利派利民,一等一的大好事。你看看你们华山,这些年背了多少沉重的包袱啊。华阴县那帮孤儿,每年吸走多少血,又为华山带来什么利润了?咱们办的是门派,不是善堂,你的管理方式太陈旧,太讲人情味。已经注定被时代所抛弃,现在这个时代,是属于我们海龟的。我们先进的泰西管理模式,才能让华山扬光大。你门下的弟子,我们会给出安置方案,能留下的留下。不能适应我们要求的,我们也会给遣散费。像华山六灵,我们还会帮着解决终身大事问题呢。这有什么不好?”
宁中则道:“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几时剑宗之人,能对我气宗子弟指手画脚,规划前途?当年玉女峰大比剑,你们剑宗输个干净,要脸的全都服剑自尽。你们这些流亡在外,不知所谓的东西,还有脸来提什么重组?我华山唯一的不良资产,就是你们剑宗门人子弟,其他的都是无价之宝,你们便是想买,也买不起。”
郑国宝拍手道:“嫂子说的好!以为在泰西喝了几年洋墨水,就能来我大明冒充能人?当真可笑,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把华山派变到自己名下。”
乐厚见郑国宝一来,岳不群胆气渐渐壮了起来。尤其是华山派最强的一支武力,目前还是锦衣卫。那些人在郑国宝来之前还是严守中立,等到郑国宝到来后,已经纷纷来到正气堂前,刀剑出鞘,火枪在手。
看这情况,硬做怕是不成了。原本以为华山只有岳家夫妻,那么以自己带来的阵容,即使硬干也未必不成。如今先有那六个怪人,再加上这许多锦衣,动硬的只会死的很难看。因此乐厚一转念道:“郑国舅,这是我们江湖的事,与锦衣卫,没什么关系吧?”
郑国宝道:“这话就不对了。乐老师,在大明的土地上,没有任何事是与我们锦衣卫没关系的。比如这两位,从泰西回来的对吧,他们检疫了么?”
“检疫?”这个词连封不平、从不弃都没听说过,更别说乐厚了。等郑国宝一解释,他们才知道意思。封不平在码头上干过,对这事也知道一些,急忙道:“那是买的牲口、食物才要检疫,我们是活人,检的什么疫?”
郑国宝一摇头“你看,这话就错了吧。你们那个伙伴成不忧,原本也是活人,如今不也死的不能再死?我怎么知道他得的是不是碎裂瘟?这瘟病会不会传染?为了保证我大明安全,你们两兄弟,最好还是先隔离检疫,等我确定你们人畜无害后,再放出来打官司也不迟。再说,你们到了泰西多年,谁知道你们入没入泰西各国的国籍?外国人想来夺大明的土地,那可万万不成,我大明寸土不给洋夷,二鬼子也是一样。再说你们说你们是华山门人,我嫂子说,你们已经被革除门墙,这华山的事,与你们还有什么关系?你们还有什么权力来要东要西?”
乐厚被郑国宝一通连环炮打的头晕眼花,才知这家伙确实难对付。不怪6摆等三人折在他手上,尤其他还掌握着释法权,与他斗争起来,极为不利。如果真把封、从二人拉走检疫,就别指望再看到他们了。当下索性撇开郑国宝,对岳不群道:“岳师兄。你既是不肯服五岳令旗安排,这事将来左盟主定要问你。眼下这事,不如咱们请剑圣他老人家仲裁,不知岳兄你敢还是不敢?若是君子剑一味攀附权贵,硬要把外人拉入江湖争端,乐某任你处置也就是了。”
岳不群也知乐厚这是在逼宫,自己若是真要翻脸开杀,他们几人拼了性命突围,未必不能逃走一个。只要有人漏网,这事就成了自己勾结权贵,迫害五岳同门。多年来辛苦挣下的君子剑名声,也就算彻底全毁。因此他点头道:“乐兄所言,甚合我心,此事是非曲直,由风师叔评断,岳某也无话说。”
封不平这才暗出一口长气,道:“那好,咱们就去找风师叔那,辩个是非曲直。剑圣他老人家出面,我倒要看看,谁还敢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