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哱拜复套,刚开始时进军确实顺利。尤其套虏只当哱拜与往年一样,来边境武装巡逻,没当回事。乃至几个商队被杀,也没能引起他们的重视。等到哱拜来拜访时,几个部落领,还像往常一样,拿出好酒好肉招待。结果饭还没吃完,哱拜忽然掀翻了桌子开杀,几个部落吃了大亏。之后哱家军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势不可当,大有一战歼敌的势派。
但是就在这紧张时刻,后方的补给竟然莫名其妙的断绝了。部队离了军需补给,顿时进攻无力。等到套虏集结起部队报复,哱拜却是吃了个大亏,长子哱承恩阵亡,大军被迫结车阵驼城自保,搞不好,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以往这种时候,都是哱云率领自己的六百苍头军作为箭头突击,杀开一个豁口,把部队带出去。她这一嫁人,不但哱家少了个冲锋陷阵的猛将,苍头军也减员四成,攻击力大幅度下降。因此这一场战败,与哱云出阁也有很大关系。郑国宝担心哱云不管不顾,带兵去救爹,因此干脆把大小姐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哱云倒是没生出这个念头,按她的说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以后只属于丈夫,而不属于哱家。六百苍头军是陪嫁,也就算是丈夫的财产,自己没得到丈夫允许前,自然不会带着兵去冒险。她现在最担心的,甚至不是她爹能否脱险,而是河套股的事,到底该怎么办。
如今衙门里已经动用了所能动用的现金,收购了大量的河套股,如果征套军全灭。这股份也就成了废纸,垫出去的钱固然回不来,整个西安府的老百姓,也怕是要起来造反。
她想了想,看看左右无人,忽然说道:“要不这样。我今天晚上带上我的苍头军,将城里的富户全都杀了。抢光他们的家产,这样你的亏空就能补上,便是河套股一钱不值,拿这些富户的家财,也足以弥补损失,老百姓也就不会起来叛乱。”
郑国宝听这不靠谱的主意,也吃了一惊,道:“你这是怎么想出来的?你知道这事做完了,是个什么下场么?这些富户非富即贵,杀他们可不像杀普通百姓,你知道得有多少人出来,追究此事。而且把动静闹这么大,标营你当不会出面?到时候根本就无法掩盖真相,很容易就能查到你头上。”
哱云道:“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我就赔他们一条命!我说过了,我不会吟诗做赋,不懂歌舞书画。而且我年纪也大了,不像那个姓岳的小姑娘,那么年轻,更不如非烟妹妹可人。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为你去死!”
郑国宝抬手在她头上凿个栗子,“说什么混话呢?我堂堂国舅爷,让我的女人为我去死,不是打我脸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瞧把你吓的。就算河套股真成了废纸,又能如何?在京师里有我妹夫,多大的窟窿,他也能帮我补上。你以后不许再说自己没用,也不许再想着为我去死。我若要死士,一声令下,自有千军万马上赶着为我去死。你要做的,是安心当好姨太太,然后为我郑家生个男丁出来。”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到哱云的衣襟之中,将那对高耸山峰掌握手中,二人滚到在地毯上,又自荒唐起来。
宁中则此时怀里抱着一个小匣子,里面放的是从女儿头上硬夺下来的饰,以及自己的一点积蓄私房,寻思着帮国宝兄弟过了眼前的难关。虽然数字有限,杯水车薪,但也总比没有好。再有就是那贡缎,以及自己佩的兵器,若是卖了,也能换点钱使,也算是尽力而为。
哪知人走到门口,见连个护兵都没有。心道:国宝兄弟太不小心,虽然是在自己地盘上,也得有起码的警戒才是。莫非人不在?伸手一探,门居然应手而开。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兵痞的叫声和喘息声,顺着门缝看去,正看到哱云与郑国宝二人在演那隔山取火式,郑国宝整个身躯被她看了个满眼。她万没想到,大白天两人居然就这么大胆,这成了什么样子了?羞的连脸带脖子如同火烧,心内砰砰乱跳成了一团,匆忙转身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