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巧也道“是啊。这回老爷了大财,买上十柜子书也不成问题,对吧老爷?”
任盈盈博览群书,记性也好。往往把那言情话本上的故事,安到了自己身上。王家姐妹见识浅薄,已经完全被任大小姐洗脑,只觉得一个人身上,能生那么多缠绵悱恻,催人泪下的故事,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对她的敌意,已经全都化做了可怜,又从可怜变成了崇敬。可怜她姐妹本也是名门娇女,先是被梦儿一通收拾,如今又被任大小姐控制,已经彻底认同了仆役身份。
看二女一脸崇拜的看着任盈盈,郑国宝叹气道“你们魔教确实有手段啊,两个丫头刚一见面,就已经别你给摆布服了。我真恨。你放心吧,你那些破书,都是些风花雪月的话本,等进了京,要多少,有多少。”
任盈盈嫣然一笑,“要是那样可好。这么多书,可是不好凑。丢了,我这心里还怪舍不得的。不过国舅,你肚子里怎么装了那么的的话本?你这几天说的,泰西国故事,我一个都未曾听过。”
郑国宝暗笑:你个明朝练武的,还敢和我比阅读量么?他这些穿越前看的故事,原本没甚用武之地,明朝写手收入又低,连全勤低保都没有,便是想卖话本,也养不活自己。有那时间,还不如去摆个破靴阵,或者想办法碰瓷讹人呢。可是在对付任盈盈这个文学女青年上,这些故事的杀伤力,尤在金银珠宝,权势富贵之上。
这几天二人切磋故事,任盈盈听的如痴如醉,只觉得这男人就是一座宝山,挖掘不尽。二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融洽。他听任盈盈赞许,也不回答,而是坏笑道:“盈盈,那黑木崖的所在,你什么时候肯告诉我啊?只要你肯说,我这一肚子故事都掏给你,也没关系。还有那话本,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反正如今黑木崖已经姓了东方,你老爹当年的旧部已经十不余一,你何必还为魔教守着这秘密?犯不上了啊。任老英雄救出来以后,咱也是得让他享受几天清福,哪还能让他去做这造反的事?”
任盈盈呸了一口,“我说了。不救出我爹,你什么也别想知道,也别想对我使坏。再说了,黑木崖我说过了,没人找的到啊。我说了跟没说一样,你们找不着的,就别白费气力了。便是我说了,你们也找不到的。再说了,我爹才不是反贼,也不会做造反的事。等你见了他,便全知道了。”
大队人马一路返回开封府城,杨一魁亲自出城迎接。见了那几千石粮食,和数万两金银,杨巡抚也大为欢喜。兵乱之后,米贵如珠,一个处置不当,怕是就要酿成大规模民变,那可比兵变还要可怕。
一方面郑国宝通过自己的关系,命令陕西方面调集粮食向河南输送,另一方面朝廷也要拨钱粮来赈济。可是如今河南的最高负责人是郑国宝,以他和朝中文官的关系看,这钱粮怕是一时半会是到不了了。陕西的钱粮运输,也要等待时间,这些粮食和金银,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郑国宝进了巡抚衙门,安慰杨一魁道:“老军门,不必急噪。这些钱粮,只是个开头,后面的钱粮,我自然有办法。咱们河南还是有潜力可挖的,不至于真闹出民变来。咱们现在的问题不是没粮,而是有粮的人不肯交粮,只要杀了这些肥猪,就不愁钱粮。”
杨一魁叹息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兵变啊。当初我以河工银子将十万河工募为勇营,倒是避免了他们从贼。可是营兵是要拿钱养的,天长日久,哪有这许多钱粮来养?要是裁撤,又怕激兵变。这些人身强力壮,又有纪律,一旦反起来,可是比镇嵩军之辈还难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