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笑道:“你忘了,我可是人称诚实小郎君?哪能失信于人呢?“
李嫣儿见他说的有趣,咯咯一笑,顿如盛开的桃花,娇艳无比。
杨峥心头一荡:“这丫头又开始放电了!看来老子魅力不小啊?”嘀咕了两声,正要上车与马夫坐在一起,忽听得李嫣儿轻声叫了声:“杨大哥,坐里面吧?”
杨峥一愣,心道:“不是说这个时代女孩子,应该是存天理,灭人欲么, 难道不是?“
“这,这个不太好吧,有损嫣儿声名呢?“
李嫣儿咯咯一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杨大哥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再说了不过是同坐一辆马车而已,你还能把我吃了?“
杨峥一愣,笑了笑道:“那倒也是!”他本就对这个时代的礼教没多大的约束,有马车不坐,那是傻子。
当下也不客气,拉开帘布,一低头坐了进去。
彭家府邸门口,大小姐目送两人上了车,眼里的光芒黯然了几分,咬着红唇轻轻骂了声:“骗子,十足的骗子!”
县衙内,李卓头戴乌纱,一身青色七品官服,胸口一只鸂鶒被秀得栩栩如生,舍下的一把长须被梳理得整整齐齐,显得颇有干练之色,但唯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其实今日的县令有些不一样,至少处理起公务来,没了往日那般调理从容,反而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越是这样,众人越是紧张,虽说知道一些消息,比如今日巡按御史要来杭州,巡按御史是什么官许多人不知道,但一定比自己家的大人官位要高一些,不然大人也不会如临大敌,最为重要的是,最近的消息传说,县令大人得罪过这个巡按御史大人,这一次巡按御史是来找麻烦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干衙役也不敢多说话,生怕哪里说错的话,惹得县令大人不高兴,拿他做了出气筒。
偌大的县衙,显得极为冷清,也十分的安静,这倒也让李卓安下了心来,自从得知王斌巡按御史,,他便知道有这么一天的,提前着手反击的准备,这王斌为官不知检点,留下的把柄不少,却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算不得什么,直到前几日他收集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丁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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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丁忧,就是祖制,具体说来,是朝廷官员的父母亲如若死去,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回到祖籍守制二十七个月,这叫丁忧。原指遇到父母或祖父母等直系尊长等丧事,后多指官员居丧。丁忧源于汉代,至宋代则由太常主其事。“丁”是遭逢、遇到的意思。
按照古礼,需要三月而葬,然后初哭,行虞礼、卒哭“虞礼”是安瑰祭,三次虞祭之后,行“卒哭”礼,献食举哀于灵座以后,不再哭悼。卒哭十一次为“阳礼”,将神祖迎入祠堂,礼毕将:主移回原处。
丧后十三个月至十五个月举行“小祥”、 “大祥”礼。七个月举行“谭”礼,意为安然平安,心情激动可安一些。死者安葬以后,孝子要居丧、一服的孝子要居丧三年。居丧也叫“丁忧”、“丁艰”,又叫“守孝”,是对父母孝心的最好体现,也是对儿女是否孝顺的考验。
在丁忧三年期间不能外出做官应酬,也不能住在家里,而要在父母坟前搭个小棚子,“晓苫枕砖”,即睡草席,枕砖头块,要粗茶淡饭不喝酒,不与妻妾同房,不叫丝弦音乐,不洗澡、不剃头、不更衣。丁忧的社会基础是“孝”,为什么孝,因为小孩初生,三年不离母仔,时刻都要父母护料,因此父母亡故后,儿子也应还报三年。这才是恩情。三年前,王斌父亲去逝,王斌虽不情愿,但碍于历朝历代定下的规矩,不得不回家丁忧,丁忧到了第二年,这家伙按不住寂寞,竟偷偷去了几次逍遥阁,还找了当红的花魁,这件事虽做的隐蔽,但经不起细细勘察,如今他就找到了逍遥阁的那名当红的花魁,这就是他不惧的王斌的所在。
虽说如此,但这件事毕竟是关乎自己前途命运的大事,多少有些担心,需要一个人来给自己把把关,而众人的人当中,他想到了杨峥,自从彭家大小姐招亲开始,他便觉这个年轻人不凡,见识了昨日的手段后,更加这么认定。
便在这时,门口的光芒黯了下来,李卓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门外一道倩丽的身影,快速闪了进来。
“爹爹——?“一声清脆声音,李嫣儿的身影闪到了李卓的跟前,一把挽过李卓的臂弯:”我把杨大哥给你带来了?“
“还是我女儿能耐大啊?”李卓眼里闪过一丝慈祥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扭头望去,只见杨峥一身破衣走了进来。
李卓扫了一眼,顿时面色一沉,道:“杨兄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来我县衙也不知换一身衣服,难不成我堂堂杭州县衙还能辱没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