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至的身体彻底散了架,思绪在地狱和天堂间徘徊。痛苦、快乐,幸福、罪恶交替出现,折磨着她,拷问着她。
又一次酣畅淋漓地做完之后,伍韬也感觉累了,抱着江夏至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夏至看着满心舒畅十分满足的伍韬,内心的复杂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爱是片刻的欢愉,爱是彻骨的体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爱上伍韬的,只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内心。
她做梦会想他,工作时会想他,经常不经意地就想他。
是因为他长得很像皓吗?或许是吧,皓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是她青春年少时爱得最刻骨铭心的一个人,因为得不到,所以最美好。
可是,他不是皓,他比皓更霸道,更有男人味,更让她怦然心动。
但她没有资格爱他,他们不在一个世界里。
她只是粤海日报的一个记者,哪怕当了一个小小的主任,也改变不了小记者的命运。而他呢?天之骄子,含着金钥匙出身,一生下来就拥有了常人无法企及的资本,他是天生的上位者,他注定要飞得很高,走得很远,他的世界无限广大,他只是粤海市的一个过客,又怎么可能在她的生命中停留?
何况,他已经有家庭有孩子,她怎么可以和他走到这一步?
清醒之后的江夏至无法原谅自己。
她很爱他,但是她没有爱他的资格和权力,这是天与地的差距,是飞鸟和池鱼的距离。
看着熟睡的伍韬,江夏至的心揪疼起来。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要变成那个最好的自己和伍韬相遇,这样,她才有资格得到他的爱。
江夏至悄悄起身,来到浴室冲洗了身体,换上自己的衣服,快速地逃离了这里。
回到家,江夏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关闭了手机,把自己隔离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谁也找不到她。
她睡了一天一夜,醒了睡,睡了哭,妈妈叫她她不理,魏阿姨叫她她也不理,第二天妈妈担心地哭着喊她,她才不得已爬起来打开门。
“夏至啊,你怎么了?”门口的江夏至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神情憔悴,看得妈妈心碎一地。
“我没事儿,太累了,就想好好睡一觉,妈,你别担心,让我睡个够。”江夏至说完又关上门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泪流干了,心也疼得没有知觉了,江夏至爬起来洗了澡,强迫自己回归正常。
就当和伍韬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无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年老的父母需要赡养,贝贝必须要回来,这个家她还得一肩扛起所有的责任。
她打开手机,看到很多来电提醒,还有伍韬的微信:江夏至,为什么关机?你想干嘛?江夏至一律不回。
周一上班,江夏至正式向法院递交了诉状,要求何家交回贝贝,戴茂全看到江夏至的这个诉状,脸色倏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回到办公室,把任务分派好后,江夏至埋头写谢先生的自传。
现在,只有让自己沉浸在码字中,江夏至的心才是宁静的,才不会胡思乱想。
突然,江夏至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是刘维奇的。
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想接,许久,手机自动挂断了。
但只过了一秒,电话又打进来了,江夏至不得不接听了。
“夏至姐,伍市长现在要出去现场办公,你得马上赶到市政府和我们一起出发。”刘维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