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丝毫没把对方堂堂的部长级放在眼里，邓华直视景芳明主任的眼睛，“最初我们的打算很明确，无非是牺牲一点市场学习一点技术，事实上如何？事实上外国人没有那么愚蠢，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情不会而且永远不会发生。且不说对方引进来的都是落后两代的技术，即便是最先进的也不会转让给我们，唯一的出路不是靠天靠地靠别人的施舍，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被一个副处级小干部呛几句，景芳明有点恼羞成怒，只是眼前两位总理在场，还轮不到他发火。别看改革开放二十年，但是否决当年艰苦朴素自力更生的精神，凭他景主任还不敢。

科学技术部部长姚森摇摇头：“发动机项目涉及到当今世界工业最顶级的技术，凭华夏的产业技术基础，很难赶超国外先进水平。国家资金有限，要集中精力发展更关键的产业，而不是东抓一把西捡一个项目，那样和熊瞎子掰玉米没有区别！”

发改委的十几位班子成员中，倒有一多半作如是想，当初红旗汽车项目下马，大飞机项目下马，就是发改委前身国家计划委员会做出的决定。直到现在，借鸡生蛋也是某些人推崇的方式，却似乎刻意忽略一点，万一人家把母鸡逮回去怎么办？连母鸡都没有，更不要说鸡蛋！

“这个项目对华夏的汽车产业意义重大，如果不能及时推动执行，很可能会让汽车产业继续被外国人抓在手中。”邓华平静地说道，“就像华夏的大飞机项目，就像当初的红旗汽车，您老应该比我们小字辈更了解真相。我只是听说，当年华夏的飞机制造并没有落后那么多，红旗汽车甚至曾经接近世界先进水平。改革开放二十年，自己的民族品牌汽车反而消失不见，那些先烈的在天之灵不想看到今天这一幕吧！”

发改委的领导都有点脸红，红旗汽车和大飞机项目下马和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点关系，即便当年不是决策者。当时决策看上去很明智，集中一切力量做好一件事成为那个时代的借口。

也正是某些堪称愚蠢的借口，让很多当年并不算落后的产业和科技项目，二十年后变得如此遥不可及！绝不仅仅是国产汽车和国产大飞机，那是一段让人痛心的历史，当年的巨型计算机项目如果不是国防科技需要，恐怕也早就落伍了！

国家国防科技工业局局长贺飞皱皱眉，小家伙言辞犀利有点伤人却没有说错：“军方表个态，只要国家需要，军方技术转民用不存在任何障碍！当然，军方不会无偿奉献，军方愿意提供最优秀的人才参与其中，愿意提供需要的设备、场地和一切必需品，也希望按照投入比例分享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