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马群功被抓进去后,承认他自己吃回扣,但没有供出其他任何人。”骆华庭边泡茶边说。
“我也听说了。”江夏至说道,“这样的话他可能要被判十几年以上。”
“呵呵,那可说不定。你没听说过抗拒从宽坦白从严吗?马群功这样一个人扛,后面的人肯定要保他的,说不定关个几年就保外就医,然后就没事儿了。”骆华庭耸了耸肩,说。
“不可能吧,马群功的数额很大啊,好几百万了。够他坐上后半辈子了。”江夏至一脸吃惊道。
“哎,中国的事情,一切都是事在人为,马群功被抓的时候吓尿了,后来居然什么都没说,我就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按照马群功那个心理素质,他是扛不住的。能扛下来,说明有人在给他希望,或者是有人在警告他,效果是一样的。”骆华庭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有领导不想让他说?”江夏至神情凝重地问道。
“对,而且是十分明确地告诉了马群功,所以马群功才会这么死扛到底。和马群功同事这么多年,我太了解这个马不知脸长的马群功了,他就是个十足的小人。”骆华庭说道。
两人正聊着,饭菜送来了。
骆华庭点的都是江夏至爱吃的菜:芋泥燕窝、海参小米粥、清蒸石斑鱼,还有一道刺身拼盘——三文鱼和北极贝。
“骆总,你好奢侈啊,两个人吃这么多。”江夏至看到这么丰盛的私厨,忍不住咋舌。
“人就活一辈子,必须对自己好点儿。以前在位的时候,出去吃是公款,吃完还要提心吊胆怕被人举报,现在老子吃的是自己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谁也管不到,多好啊!”骆华庭拿出一瓶珍藏了几十年的红酒,给江夏至也倒上一杯。
江夏至立马拒绝道:“我开车过来的,不能喝酒,骆总您喝,我喝茶。”
“找个代驾开回去,喝点儿红酒美容又养颜。”骆华庭坚持道。
“真不能喝,您就别为难我了。”江夏至把酒瓶拿走,坚决道。
“呵呵,那就不勉强了,不然你又要怀疑我图谋不轨了。夏至啊,你就是我心口的一粒朱砂痣啊!”骆华庭举起杯,意味深长地看着江夏至笑道。
“骆总,你要这么说,以后我就真不敢来了。”江夏至摇头笑道。
两人之间居然能如此毫无禁忌地交流,江夏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知不觉中,自己和骆华庭居然成了忘年交。
在粤海,江夏至几乎不参加同学会,真正知心的朋友没几个,现在骆华庭应该能算一个了。
突然,江夏至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顿时神情尴尬地看了一眼骆华庭,然后捂着嘴接听了。
“吃饭了吗?”伍韬在电话里问道。
“嗯,在吃。”江夏至忍不住看了一眼骆华庭,心里没来由的就有点儿畏惧,伍韬是很讨厌她去见骆华庭的,一旦被他知道,肯定得大发雷霆。
“一个人?还是在家?”伍韬听出了江夏至声音里的不一样,蹙着眉头追问道。
“在外面和朋友吃。”江夏至说着,又忍不住看了骆华庭一眼,说这话她心发慌。
骆华庭奇怪地看着江夏至,大概猜到了几分。
“朋友?男的还是女的?”伍韬故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