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樱真的是显得太轻松了。
先是走至曾茉的面前,轻笑道,“三姐,你可是很讨厌我?”
曾茉并不回答,以冷哼代替,答案却已经很明显。
见状,樱却是笑的更灿烂,“真巧,我也很讨厌你呢!”
闻言,曾茉瞪了樱一眼,依旧不说话。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毫无预兆的落下,打的曾茉差点摔倒在地。
樱左手拇指轻抚着右手的掌心,脸上的笑意早已散去,换上的却是一抹寒气逼人的杀意,“本宫跟你说话,你是聋了吗?”
她以王妃的位分压人,曾茉就算想反抗,在皇后的面前也要收敛。
只是,没等曾茉出声,皇后便不悦的冷喝,“曾樱,你可曾将本宫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莫急。”樱的脸上再次掠上笑意,“一会儿臣妾自会跟皇后娘娘细谈。”
她的脸上,明明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却偏偏让人陡升寒意。
一时间,哪怕是贵为皇后,竟然也忘了该说什么。
曾茉捂着脸,双眼微红,“曾樱,你别欺人太甚!”
她的脸上已经有一道鞭伤,此刻多了五道掌印,还能出去见人吗?
樱浅浅一笑,“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欺人太甚四个字是怎么写的,二姐文采出众,不如二姐教教我?”
一句话,便是将矛头指向了曾络。
曾络深吸一口气,端着高贵的姿态,缓缓开口,“你有何要说的,直说便是,毋须拐弯抹角。”
“没想到二姐倒是个爽快人。”樱依旧浅笑,“你也是个聪明人,想做什么事从来不会自己动手,只会借刀杀人,怕是借的最多的就是三姐了吧?”
闻言,曾茉看向曾络,眼里竟是染上了一份狐疑。
曾络却不说话,只听樱继续道,“你既然从未主动出手过,那今日我没帐跟你算,哦,只有一点,就是请二姐看到你的夫君,莫要让他再来骚扰我。”说罢,从腰间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曾络。
那张纸便是太子亲自塞进樱手中的,上面还有他亲手书写的‘戌时’二字。
当下,曾络的脸色变的苍白,抬眼看向太子,却见他的双目一直注视着樱,眼里,竟然还泛着一抹心疼!
握着那张纸条的手瞬间紧握,低头,咬牙。
她是怒了,但此刻也只能忍着!
成功挑起了曾络的嫉妒,樱便转头看向曾诚。
对于这个‘父亲’她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好感,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替曾樱狠狠的抽他一顿。
只是,她的目的并不是给令狐文轩树敌。
所以,面对曾诚,樱只是深深的行了一礼,“父亲,曾府二十年,虽然你对我不闻不问,可你终究还是樱儿的生父。没有你,便没有樱儿,这个道理,樱儿是懂的。所以,纵然在你心底没有丝毫的地方是属于樱儿的,甚至,曾几何时还期盼着樱儿死过,但今日,日后,樱儿都不会动你半分。”说罢,浅浅一笑,“虽然,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为何你会是我的父亲!”
曾诚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樱居然会对自己说出那样的一席话。
他忽然开始审视起自己的过去来。
曾樱……
的确曾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可如今……
她那样杀意尽显的样子,不由的让他想到了她的母亲。
亲生母亲!
只是,樱不再理会他,而是转身看向了一旁的太子,四目相对,他竟是在期待着樱能对他说些什么。
可樱终究什么都没说,而是看向了皇后。
即使已经到了此刻,皇后依旧端着皇后的样子,气势也丝毫不减。
高傲的扬着下巴,看到樱朝她投来视线,她也不过是微微挑眉一笑,似乎是在冲着樱道,“放马过来。”
事实上,今日御书房里的这一场戏,此刻才是最好看的部分。
樱轻柔一笑,“皇后娘娘。”说着,缓步朝着皇后走了过去,“唉,我的皇后娘娘啊,您说,让我说您什么好?”
“曾樱,本宫劝你还是放尊重些,否则……”皇后的话未曾说完,樱便冷笑着打断,“否则如何?皇后娘娘,您大约是忘了一个时辰前带人闯宫的人是谁了吧?还是……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您误以为我会怕您的‘否则’?”
闻言,皇后沉了沉眉,“本宫贵为皇后,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妃,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那,皇后娘娘不妨现在就捏捏看。”樱依旧冷笑,皇后冷喝一声,“来人!”
回答她的,只是接近于寂静的沉默。